了抓脑袋,讪讪说道:“你文采卓然,又好读书,我以为你会喜欢去国子监,我以为你还想参加科考做官——”

“我确实很想,也很喜欢。”君少优神色平和镇静,目光直视庄麟有些闪烁的双眸,沉声说道:“虽然以永安王府内眷的名义参加国子监考校会让我觉得很尴尬,但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君少优是个俗人,自然会贪恋荣华富贵高位重权乃至万人仰慕。所以我很感激王爷出手相助。若不是王爷费心,兴许我这辈子都只能埋头于商贾之中,纵使腰缠十万贯,依旧被人鄙薄。”

庄麟闻言,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虽然君少优未曾明言,但庄麟亦明了其未尽之意,如果不是他自己行事草率,非得把君少优拘禁在内宅当中,凭借君少优之本事,又岂会落到今日之尴尬境地。

想到这里,庄麟便有些扭捏的说道:“国子监里都是些口舌锋利的酸儒书生,想必他们会拿少优的身份说事儿。还有你那个二哥君少杰,他进国子监的时间比你久,自然相交之人更多一些。恐怕会明里暗里中伤你,都是本王的不是。”

“不遭人嫉是庸才。”君少优很是厚脸皮的往自己脸上贴金,前世他从一文不值的庶子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靠的从来不是旁人的褒贬和议论。

纵使今生有庄麟插手让他境遇变得更为尴尬。亦不过是行走进学间多受了一些谩骂猜忌而已。终究没夺了他进身之阶。于君少优而言,便已是不幸中之大幸。

想到这里,君少优一直压抑着的内心也不由得松了一松,突发闲情一般的笑道:“上辈子我高中状元,考入‘博学鸿词科’之前,也没人信我真能金榜题名。只说我一个侍妾养的庶子,自幼缠绵病榻无人教导,竟然异想天开妄图走科举仕途之路,简直是痴人说梦。更有些无聊之人每日都会跑到我案前嘲讽讥笑,乱我心神。及至后来我金榜题名,入朝为官,官至宰辅,爵封公卿。当日鄙薄讥讽之人依旧醉心于斗鸡走狗,花眠柳宿,不变分毫。可见旁人之言论终究不重要。我若全都放在心上,亦无今时今日之我。”

庄麟只觉得虎躯一震,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君少优。当年,他便是被君少优这般无论身处何等困境都能淡定自若的气度所吸引。如今时过境迁,庄麟依旧无法冷静面对这样的君少优。

庄麟下意识吞了他口水,满眼红心的凑了上来,一把搂住君少优柔韧的腰肢,大脑袋落在君少优的颈窝儿中蹭了蹭,开口说道:“我就知道少优乃非常人,无论何时何地,总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前提是你不给我拖后腿。

君少优暗地里翻了翻白眼,伸手推开身上缠人的庄麟,起身至书架前,从多宝格里抽出一个类似装帧画轴大小的暗青色金线挑绣祥云福寿图案的锦盒,递到庄麟面前,正色说道:“多谢王爷这几日为少优筹谋。少优无以为报,只有这方南北匈奴疆域详细地形图,乃是我参考多方数据,耗时近半年才制作出来的。还请王爷笑纳。”

这张地图,乃是君少优在家备嫁时避着护国公府的耳目熬夜制作的。他本来是想以此为交换条件,说服庄麟以永安王府的名义将沈青棉接出护国公府,因为他怕单有杨黛眉下毒谋害庶子侍妾一事对君瑞清的压力不够。岂料昨日归宁横生枝节,庄麟既当着所有人的面拆穿杨黛眉的丑事,君瑞清就不可能再受此胁迫。更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同意他接走沈青棉一事,所以君少优也只得暂且搁置,从长计议。

一番密谋还未曾开始便流于无形,君少优恼怒庄麟坏了自己筹谋,正准备把这地图束之高阁。没想到他一转眼又弄出国子监之事,虽然君少优心中对庄麟自行其是擅作主张有些不以为然,但他也不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之人。该领的情要领,该缓和的关系……还是尽量缓和才是。

毕竟寄人篱下,就应该做好仰人鼻息的准备。君少优就算心中不满,眼前的形势还是能认清的。

打一个巴掌也要给一个甜枣的运作方式,君少优熟悉无比。

庄麟心下一动,默不作声接过锦盒,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卷羊皮画轴,细细展开。只见上头用各色彩墨标志出山川,草原,河流,盐湖,雪原等等,并还细致标注了图上距离与实际距离的对比。而且在每个地域上用炭条细致标明了军防,贸易商市,部落中心等等势力范围。俨然是一张详细的匈奴地域研究图。

上辈子,君少优在经历护国之战后,便一直想着要将这些资料全部整合出来绘制成立体沙盘,给后人留个参考。只可惜他当时正忙着帮庄周谋夺帝位,坐稳皇位,也没闲心弄这种耗费精力的专业之事。况且当时大褚风调雨顺,万邦来朝,久无战事,反而是内部夺嫡正酣,j□j乏术,他也就暂且将此事放下。准备等有朝一日功成身退,带着数美游遍大褚江山,再悉心鼓捣个大褚地理之类的刊物并所有地域的立体模拟沙盘图,也算是给无法出京都纵览天下的庄周一个最有心意的礼物。

想到这里,君少优不觉长叹一声。

他的想法很美好,只可惜至交兄弟太不给力。屁股还没坐稳呢就想鸟尽弓藏,还是为了那种羞于出口的理由,他君少优前世是瞎了狗眼,才会觉得那样一个人值得他托付忠心,一世辅佐。

君少优摇了摇头,甩开某个令人作呕的人。向正用手指轻抚地图稀罕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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