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柳,叶小未成阴。人微丝轻哪忍折,莺怜枝嫩不胜吟。留取待春深。
十四五,闲抱琵琶寻。堂上簸钱堂下走,恁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
十三岁的小姑娘,还未熟透,倾城之姿却已显露无疑。雪肤花貌参差是,芙蓉如面柳如眉。
此时,这可人疼的小美人正歪在榻上,黛眉恹恹地搭了下来,眼角还染着未干的泪痕。
刘延心疼得要命,却还是硬起心肠责备她:“都知道月信快来了,还吃冰酪!都是你爹娘纵的你!樱桃冰酪再好吃,等几天再吃不行么?它又不会长腿跑了!”越说越生气,察觉手里捧着的生姜红糖水不那么烫了,虎着脸端过来喂她:“快喝!”
连三姑娘的脾气坏透了,尤其是在这样特殊的时期。被刘延这一凶,她顿时就哭了,嘤嘤呜呜地搂着小枕头掉眼泪,掉了几滴眼泪,觉得自己受委屈了,举起小枕头就砸了过去:“你敢凶我!”红着眼睛张牙舞爪的模样,不知多可爱。
刘延心都化了,哪里还板得住脸?软着嗓音哄道:“唔,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错了。来,趁热把糖水喝了,我着人去库里找暖玉了,一会儿你放在小肚子上,能缓些疼。”
“不喝,难闻死了!”连三姑娘彻底傲娇化。
刘延脸色一沉:“又忘了我说的话是不是?”她每次说“死”,即便是再无意再娇嗔,都能让他好一阵心惊肉跳。这丫头,不惩罚不行了!
历经五年,愈发显得成熟稳重的帝王低头抿了一口糖水,将碗放下,直直搂了小姑娘入怀,头一压便含住了粉嫩唇瓣,撬开牙关直接喂她。
“唔……唔……”
一碗生姜红糖水喂完,小姑娘已经意识朦胧了,一双眼睛水汪汪得要人命,双颊红得堪比盛开的桃花,在男人怀中软成一滩水。
刘延的忍耐功夫一等一的好,这么一阵缠绵下来,面上神色如常,只是略粗重的呼吸不小心泄露了他的动情。他捏捏小丫头的脸,轻笑道:“下次还不听话,就这样惩罚你。”
“哼!”醒过神来的三姑娘扭过头,不再理他。
此时是承平七年,夏日炎炎,按照老惯例,刘延挑挑选选领了一批后妃宗室大臣及大臣家眷到上林苑避暑。连三姑娘既是宗室郡主又是大臣家眷,更是某人的心尖尖,自然也在随行之列。
连语涵这几年别的啥都没干,光练功夫去了。一身轻功出神入化,要甩掉皇室最善追踪的暗卫都不是难事了。为此,刘延感到很忧心。但这又方便了她偷渡到刘延寝宫,所以陛下对此总是喜忧参半。
皇帝在上林苑的寝宫临着昆明池,宫殿里一天到晚都供着冰。今日下头送了许多上贡的时鲜果子,刘延便想到了几日未见的语涵,于是着了暗卫去诱她前来。
谁知小姑娘来之前吃了许多樱桃冰酪,一到地儿就疼得脸色发白,硬生生把刘延也吓白了脸。后来招了可信的太医来一诊脉,才发现啥问题都没有,只是痛经而已……
接着就有了开头一幕。
刘延掀开小丫头白色的锦缎外衣,把男人拳头大小的火红色暖玉置于小腹之上,隔着粉色的冰蚕丝肚兜熨帖着隐隐作痛的小肚子。
连语涵躺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还是主动跟他聊起了天:“你有派人去看着齐修仪那边吗?这次特地带了她和四皇子出来,又把刘泽安排在离他们那儿不远的地方,我估摸着就这几天,他们总是要见个面的。”
刘延手下轻轻揉着暖玉,眉眼含笑,神色悠然:“盯着呢,你一说我就派人去了。昨天就见了面,不过没让老四喊爹,估计是怕小孩子嘴不严,露出马脚。”
“她藏的可真够严实的。”连三姑娘撇撇嘴,“要不是你那个毛病,说不定就让她诓了去,又帮人养儿子。”这事儿让她很是不悦,总觉得自己被人愚弄了,楚王和那个看起来笨笨的齐修仪竟然把众人都玩弄在掌心,这显然是在鄙视她的智商嘛!
而且她竟然还真的也被瞒住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接下来我要办正事了哦,”连语涵肃着小脸瞪他:“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许插手。”
刘延此时还不知道她的计划,亲昵地俯下·身子在她细白的额头亲了一口,低笑着应下了:“遵命,女王大人。”
如果此时刘延知道她将来会干的事,肯定不会答应得如此痛快,甚至很有可能会直接按倒小姑娘,直接吃干抹净,狠狠惩罚她一遍。
可惜他还不知道,并且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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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五年前那次禁闭后,连语湘便收敛了锋芒,无论做什么事都极为低调,低调地做胭脂水粉生意,低调地吟诗作画,低调地传出才女的名声,低调地打入京城贵女圈,低调地让众人交口称赞。在家中孝顺长辈,待下人温和亲切,知书达理,清秀柔美。
相比她的“低调”,连语涵几乎可以算是默默无闻了。当年受封“永宁郡主”的热闹只是一阵就过去了,这几年,她从不参加任何闺秀聚会,也从不在人多的场合出现,除了待在安国府就是以探望韩太妃的名义在宫中小住,众人皆知有这么一个人,却谁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人品样貌如何。
如连语湘这般出风头的名媛,虽然交游广阔人脉众多,但也有一点不好——容易引来同性之间的妒忌。
此时她就在为另一位名媛的胡搅蛮缠感到头疼。
郭姵是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