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絮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很疼,最难受的当属头部。她挣扎着坐起身来,用迷蒙的眸子看着周围,视线缓缓清晰后,发现这是间环境很差,地面脏兮兮的红砖房。
这里显然年久失修,到处弥漫着*的臭味,房间的铁门锁着,唯一的窗户有铁棍加固着,外面是无数的枯树枝,那应该种了树。
记忆回到瑞亨年会现场,她记得自己喝了饮料后肚子不舒服,跑出去上厕所,在路上被人截住,鼻息间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随后她便失去意识,再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看来,她是被人劫持到了这里,能把她以这种方式带到这来的人,肯定没有什么善意。
恍惚中,她似乎听见外面有人在小声交谈,一男一女,具体说什么很模糊,她努力起来想去门口听一下,但门很快就从外面打开了,那两个交谈的人走了进来,男的很高大,戴着口罩和墨镜,瞧不见脸什么模样,但女的却没有遮挡自己的脸。
封絮诧异地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孩,道:“是你?”
任苒已经换下了跑到瑞亨年会上去使坏的衣服,穿着干净的厚裙子和黑大衣。
她用一种俾睨天下的气势俯视着封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蒙上脸吗?”
封絮摇了摇头,门突然打开让她觉得很冷,现在是深冬,她因为要参加年会而穿着很单薄的长裙,即便身上有件破烂的男式大衣,依旧无法弥补她的寒冷。
“因为我知道,你肯定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她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这人是我雇来的,拿钱办事,不愿意露面,可以理解。”她从口袋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那个男人,“数一数吧,人我看见了,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男人打开信封粗略看了看里面的钱,点点头直接走了,连口都没开,显然非常小心,担心万一封絮逃出去,可以认出他的声音。
事实上,任苒已经豁出去了,她敢露面,是因为她想杀了封絮,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自己要被抓,那也不能让她好过。
嫉妒是一切事故的原罪,一个曾追在自己身后的竹马的便宜老婆,不但抢走了自己钟爱的男人,还惹得自己的竹马魂不守舍。一直以来都被捧在高处的任苒完全接受不了这个变化,毕竟在她看来,她与邓雅淳的渊源,在任何地方都该是女主角的戏份,谁会愿意做配角?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任苒把铁门踢上锁好,慢慢走到封絮面前蹲下,看着她狼狈的模样道,“不知道费铭和邓雅淳看见你这副样子,还会不会为你着迷?”
封絮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她不会试图激怒任苒,反而很柔和地说:“任小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不要着急,我们好好谈谈……”
任苒怒极反笑:“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享受幸福和优待的人果然有恃无恐。误会?这么简简单单两个字,你就想把自己的责任撇清吗?”
说实话,封絮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责任,她很清楚任苒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但她不能表现出对她的忤逆,她还不想死,她得争取时间让邓雅淳能来救她。
“我不是那个意思。”封絮和气地说着,声音有些颤抖,因为真的很冷,“我是说,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惹你不高兴了,我给你道歉,你不用费事把我请到这里……我们可以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好好喝杯咖啡。”
“暖喝点的地方,好好喝杯咖啡?”任苒冷笑一声,直接上前扯掉封絮披着的大衣,淡淡道,“现在暖和了么?”
冷风一下子侵袭全身,封絮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她抱紧双臂,感觉着肌肤一寸一寸冰凉,艰难地扯出个笑容,不再言语。
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任苒看着她,忽然就红了眼眶,她低头从口袋拿出一张纸,纸已经有些发黄了,应该有年头了,但她保存得很好,连边角都没有窝到一丁点。
“看到了吗。”她指着纸上的两个手绘卡通人物说,“这是我画的,这些草地和太阳,是雅淳画的。”她声音哽咽又委屈,“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他,我们那时候那么好,凭什么你一出现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封絮很想说你既然早认识他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设法和他见面?距离和难度就让你却步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埋怨呢?
这些心里话,她自然不能真的说出来。她装作很认真地看了一下那张纸上的画,看了看当年还是孩子的邓雅淳的手笔,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很好看。”略顿,语气十分诚恳道,“对不起。”
任苒含泪嗤笑一声,别开头看了一会别处,须臾后收回视线把画纸装回了口袋,手再次伸出来的时候拿着一把美工刀。
封絮看见那把刀,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朝后撤着身子,恐惧非常明显。
她的害怕取悦了任苒,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玩味道:“你也会怕啊,平时都躲在邓雅淳身后看着我被他羞辱,你那时候怎么不怕?”
封絮试着站起来,尽管身子发僵:“对不起,我很抱歉,这些事都是我不对,你不要冲动。”
任苒呸了一声:“封絮,你可真没骨气,你可真怕死,你现在的样子被费铭和邓雅淳看见,他们还会那么想着你吗?”她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拿出手机,调到录像模式,把封絮惊恐无措的一幕录了下来,“等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就把视频发给他们,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