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中秋宴之后,秀玉便经常收到宫里的邀请,一会是赏花了,一会是游园了,又或是单纯地喊她去说说话。
最开始的时候,多尔衮还会陪着她。但是他毕竟管着一旗的人,总不能一直放下事务,见她应对得当,之后也就放任她自行进宫了。
一开始秀玉还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己这么受欢迎,直到哲哲大福晋以及海兰珠都间或打听起多尔衮最近的消息,秀玉总算是有些明了,原来根本不是冲她来的。也是,她一个女子,即便是阿巴亥尊贵的格格,但是这宫里宫外最不缺的就是来自蒙古的贵女了,她何德何能让人高看一眼。不过是冲着多尔衮来的罢了。
最直接表明目的的,反而是她那个名义上心直口快的姑姑。
“我跟你说,这哲哲和大玉儿两个,从前就跟我不对付,现在看多尔衮有出息了,就更得扒着他不放了,你可得长点心眼,别再把多尔衮给气跑了。我还指望着以后多尔衮帮帮我儿子呢。”娜木钟如今虽然还没怀孕,但是心里一直觉得自己以后一定会生个儿子,呵呵,一想到哲哲姑侄俩都没个儿子,她就是睡着了都能笑醒!
西大福晋的话直接而明了,秀玉乍闻之下有些懵,可是继而一细想,也就没那么难受了。娜木钟对小玉儿自然是有几分真心的,但是在这几分真心上,难免少不了为自己考虑几分。她既然身在这后宫,自然需要助力,小玉儿是她的侄女,又嫁给了多尔衮,近水楼台,为何不利用?
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
想明白这一点,秀玉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这一回进宫,就是去看望姑姑的。
“哟,咱们小玉儿来了啊。”娜木钟倚在暖炕上,正饶有兴致地翻看着手里的木匣子。
秀玉走上前去,眼睛便落在那匣子上。姑姑说是得了件宝贝,想叫她开开眼,莫不就在这匣子里?
“姑姑,快把宝贝拿出来吧,有什么稀罕物,让您这么急着把我喊进宫啊。”秀玉没拘着自己,脱了鞋上了炕,一脸兴味地瞅着那匣子。
娜木钟也不见怪,她性格直爽,见小玉儿性格变得乖巧许多后,也只当她是受了刺激。非但不起疑,还为此叫好,好几次关照她莫要再向以前一样。秀玉只有诺诺称是。
这屋里伺候的宫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娜木钟才像是献宝似的打开了那个紫檀木的匣子。
“这是何物?”秀玉有些失望,还以为会是什么奇珍异宝,不料却是两枚黑乎乎的药丸子。
莫非是从什么神医那得来的十全大补丸?
无视了秀玉的不解和失望,西大福晋神秘地一笑,将那匣子塞到她怀里,仔细叮嘱着:“好生收着咧,姑姑只得了这四枚,分你两枚,还不快谢谢姑姑!”
秀玉虽然不太想收,但是见姑姑一脸肉痛外加‘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的模样,只能客气地道谢。
只是……
“姑姑,这到底是什么啊?”秀玉依然觉得有些疑惑,心里总感觉不太妙。
西大福晋抚着脸颊,妩媚一笑:“自然是好东西。”
见她如此言行,秀玉心里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
果然……
“跟你说吧,这是用鹿鞭和鹿血炼制成的大补丸,你给多尔衮吃了,保准他……嘿嘿嘿,预祝你一举得男啊。”
天上撒狗血也不是这样撒的吧?秀玉晕晕乎乎的,看着洋洋得意的姑姑,已经顾不得自己发烫发红的双颊,只有无奈扶额。
“姑姑,这药不能乱吃。”
是药三分毒,何况是这种‘大补药’。多尔衮年纪轻轻,好端端的热血男儿,哪里用、用得着吃这个?
西大福晋见她这样,满不在乎地道:“这有什么?男人们不是还生喝鹿血吗?一样的道理。只是这丸力道更足些罢了。”
这哪里能一样?粉嫩的双颊越发滚烫,秀玉又嗔又怪地瞪了姑姑一眼,没好气道:“姑姑您还是自己留着吧,多尔衮可用不着这个。”
还以为姑姑这样就该偃旗息鼓,谁知道她一听这话,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双眸子都闪闪发亮。“小玉儿,和姑姑说说,这多尔衮厉不厉害?一晚上能来几次啊?”
秀玉简直嗔目结舌。
她打小就被管得严,就算是偷偷在学校里和同学一起看了几本爱情知情事的小姑娘哪里是这满洲已婚妇女的对手。如今听姑姑这么露骨地问,白皙的面颊几乎是滴得出血来,一双水眸羞得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真想找条缝钻进去!
“哎哟,我是你姑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好说的?而且是你自己说多尔衮用不着吃这补药的,我也没瞎猜啊。”
听姑姑这么嘀咕,秀玉眼前仿佛出现了多尔衮赤着的精壮上身,抱着他的时候,那硬邦邦的肌肉都磕疼了她。
娜木钟见面前少女桃腮杏面,羞颜微酡,星眸微嗔,哪里还有当初哪个野丫头的影子?活脱脱一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比那大玉儿多一分妖娆,比那海兰珠多一分青涩,这般花容月貌,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动心?
直到此时,娜木钟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小玉儿是真的改了性子了,多尔衮也不是在做戏。
娜木钟在心里盘算着,她可以不受宠,但是她必须有个儿子。在这宫里,大汗是大家的,只有儿子才是自己的。看在她丰厚的嫁妆以及多尔衮的面子上,大汗也不至于过分冷落了她。这就够了。
***
“苏茉儿,多尔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