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惊雷。
几乎是邪雪话毕的那瞬间,司徒易便已经腾身飘到邪雪的面前,难以置信却又窃窃为喜地执起她的手,准确迅速地把住脉搏。
他从来没有诊断错误过,可这次他多希望是自己诊断错了,邪雪确实怀了孕。
有那么一刻,得知雪儿怀了他的孩子。他和她共同的孩子,它身体里一半留着她的血液,一半流着他的血液,心里顿时便有些其妙的感觉,司徒易知道那是喜不自胜。可他很快就淡定下来,紧接着一股凉意袭上心头,那股凉意像是重石撞击五脏六腑,摸不到的钝痛不断地将脑子刺激得清醒异常,雪儿和这未出世的孩子,他只能选一个。
没有孩子,他会自责懊恼,可是没有了雪儿,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已知的遗憾和未知的恐惧,让他心头的天平直接偏向了邪雪。
司徒易第一次感觉连说话都是艰难,神色苦楚:“雪儿,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吧。”
如果是我,孩子和景琛,我也会选择景琛。
一个响亮的耳光没有预兆地打在了司徒易的脸上,我没有想到邪雪居然打得这么果断。果断得莫名其妙,她怎么就不明白司徒易不想她受到伤害的苦心。
“你爱的从来只有你自己,为什么要牺牲我的孩子来保全你的爱情,你该去死,你们都该去死。”邪雪是真的怒了,每个母亲在孩子面对危险的时候,再弱小都会变成护崽儿的老虎。
我问:“景琛,邪雪对司徒易的误会就是他的心结吧。”
我多想回到过去,将我知道的真相告诉邪雪,其实他爱她,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离不开她。
景琛拿在手中的扇子轻摇,良久才说:“我看不尽然。可不管怎么说,这个故事我们得好好看下去。”
自那次不欢而散之后,邪雪便不曾去找过司徒易,也不到处走动,安心地养着胎,看样子便是铁了心要将孩子生下来。
邪雪是司徒易看着长大的姑娘,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她的执拗,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得了。
他终归是妥协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他一定挡在她面前就是了。若因为孩子伤了她性命,他就用禁术将他的性命给她。
邪雪自从怀了孕之后,睡眠变得很沉。司徒易怕她见着自己情绪不稳定,只能在每个深夜她熟睡之后,替她把脉,看看她和孩子是否都健康安好。
司徒易有时候会在那里呆很久,有时候只是一会儿,可是不管怎样,他眼中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少,开始满满装着她的身影。
渐渐地,邪雪的肚子越来越大,司徒易担心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而且他还惊奇地发现,邪雪的毒媒体质没有了,只是原本他身上的有些毒素转化成一般毒素残留在她的体内,但也无大碍,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以毒攻毒便可。
对于司徒易来说,这无异于是天大的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