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就是这样出现在阿女的世界里,他的背后是划破天际的雷电,阿女不由得便联想到老叫花曾经给她讲的那些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但也只是联想而已,她见他面容略显疲乏沧桑,衣衫褴褛,只当是其他村子的叫花在回村的途中遭遇了大雨,被逼近这寺庙避雨的。
阿女反正也睡不着,见他正满脸认真地抖着身上的水珠,她便轻手轻脚地挪到他的身边。
“大哥哥,你应该没吃东西吧,我有两个馒头,分给你一个。”阿女大方地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一个递给段时。
段时看着她手上那个印着黑乎乎手指印的馒头,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是一抬头便对上她那双清澈得能够反光的眼睛,任何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可是段时确定那个馒头他是绝对吃不下去的。
阿女见段时半天不说话,像是悟出了什么,赶忙解释道:“大哥哥,这是婆婆今天才给我的,是很新鲜的,不信你闻闻,还有甜味儿。”
段时还来不及拒绝,那个黑乎乎的馒头就已经放到了他的鼻翼。他略显尴尬地移开了她的手,想着该怎样来回绝她才不会伤害她的好心。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不自觉地露出慈爱:“你坐下来,大哥哥给你变戏法好吗?”
阿女点了点头,看着他身旁的位置思考了一下,然后迅速坐了过去。
段时看着她说:“伸出手。”
阿女听话地伸出自己的手又马上缩了回去,在衣服上来来回回擦了好几下才又再次伸了出去。
段时看着那已经不见正常肤色的小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几个铜板从袖口飞入紧贴的掌心,然后他拿开手。
阿女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铜板,高兴得上蹿下跳,欢快得像是猴子。
段时被阿女的笑声感染,一路上风餐露宿的疲惫也散去一些。他们这种习武之人都有一个通病,看到喜欢的孩子便会看看她是否有练武的骨骼或者天赋,他拉过阿女的手把了把脉,随后一派惊喜地上下其手将她全身都摸了个通透。
他没有其他想法,只把她当做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便没有那么多大人之间的顾忌,可是阿女的脸却红得快要烧起来了。
我指着画面中的阿女,对着景琛说:“你看,我们女子成熟得多早,这么小就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看你还敢说我像个小姑娘。”
景琛语气有些认真:“可你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我想了想最近没做出格的事情,底气很足地回道:“哪有?”
景琛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更加一本正经:“你刚刚厚着脸皮让客栈的厨子帮你炒一盘土豆丝,和他勾肩搭背充当兄弟。还有昨天摸了外面卖冰糖葫芦的男子,直夸他皮肤好。昨天的昨天,你非要和掌柜的玩骰子,输了的人就要被贴上写了王八的字条,你恰巧运气好,不知道贴了多少在人家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