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屠并不是想趁人之危。
他一边动手一边看着练颜脸上表情的变化,只是看到她眼中不断涌出的惊恐和恨意,却未看到有半滴泪。
巫屠摇了摇头,吻上练颜的唇瓣。
练颜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屈辱,眼角溢出泪来,匍匐在她身上的男子,嘴角展开了一抹舒心的笑。
巫屠轻轻为练颜穿好衣服,抱着她,继续哄着:“别怕,痛就大声的哭出来,不要忍着。”
练颜许是真的受不了了,加上刚刚被巫屠那样一吓,顿时哭得惊天动地。
巫屠轻轻拍着练颜的后背,眼睛里不再是一片空洞,声音格外的轻柔:“记住,我的名字叫巫屠。”
我误会这个细心的男人了,有时候对于练颜这种对自己也狠心的女人,只能用更加狠的方式对她,才能冲破她的内心防线。她脑子里的那根弦崩了太久,她也太累了,早该这样放肆地大哭一场。
任谁看来,这件事情都是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练颜本来是抱着不怕牺牲的精神留下来当俘虏的,却没有想到这沧月教教主是个神经病,居然以上宾的礼节来对待她。刚开始她还有些不习惯,以为有诈,可转念一想,她又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于是也就随遇而安了。
自从被抓回来之后,她已经有大半个月都没有再见到巫屠了,练颜的脑海里时不时会浮现出那惊艳的一抹红。
一名侍女传话给她:“练颜姑娘,教主在后花园等你。”
另外一名侍女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了一套粉色裙衫,眼神里堆积着钦羡,声声暧昧:“这是教主专程为姑娘准备的,赶快换上吧。”
练颜一动不动地杵在窗牖前,视线固定在窗外的含笑花上,花朵苞润如玉,香幽若兰。
端着裙衫的侍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了然:“练姑娘似乎很喜欢含笑花,这是我们教主种的,他也很喜欢。”
练颜眸色微敛,声音又冷又脆:“我不喜欢。”
侍女有些尴尬地回到正题:“姑娘快些换衣裳吧,莫要让奴婢们为难,得罪教主,我们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练颜有些心软,不就是穿一件衣服的事情,没有必要让人家丢了性命,便对着侍女服了服身,淡淡道:“我不会穿这样繁琐的衣服,还有劳两位帮帮忙。”
侍女见练颜同意,语气也轻松了许多:“教主早就吩咐过我们服侍练颜姑娘更衣了。”
练颜从没有被人伺候着穿衣服的习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退缩道:“我还是就穿身上这件就好。”
侍女们哪能依她,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有停下来。练颜只能忍忍,再忍忍了。
不消多时,练颜便已经认不出镜子中的自己,万千青丝直直地铺在背后,略施薄粉,淡扫蛾眉,手巧的侍女还有意用朱砂在她的额心点了梅花形状的装饰。整个人看起来端庄不失灵气,柔和不失英气。
练颜的心里有些小小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