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魂低下头,微风吹拂着万桑的发丝,他的鼻翼触碰到发丝,有丝丝疼痛却也有馥郁芬芳。
“她只是一个凡间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子,哪里会什么法术,况且就算她会再厉害的法术能厉害过魔尊,她也用不来什么厉害的药,你是知道的魔尊的身体百毒不侵。”
“那又是为了劳什子事情,魔尊竟有如此改变?”万桑眉头似蹙非蹙,笼着迷烟,想来是真的好奇罢了。
路魂眉眼收敛,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万桑,淡淡道:“魔尊欢喜那个人间的姑娘。”
“欢喜?”万桑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说道,“这是我第二次听见欢喜这个词。”
若是别个这样天真地问,路魂定觉得此人非比寻常的愚昧,哪来这样的耐心陪着笑地细细解释。
路魂问得极轻:“第一次是听谁说的?”
“司徒易那个家伙不就是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小不点,然后就不要和我们住在一起了呀,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亏我时常将你买的肉馅饼分他三分之一,下次再见到他定是要他全都给我还回来。”万桑面容愤愤地说着狠话。
路魂的视线一直在万桑的脸上,看着她扯着嘴角责怪司徒易,他不阻止也不附和,轻轻地勾着嘴角。
万桑本以为路魂会跟着她一块指责司徒易的不是,却半天不见他搭话,她一个人便说着没些意思了,复问道:“路魂,你知道什么是欢喜吗?”
路魂看着万桑的眼神高深莫测:“我想应该是无论醒着睡着,时刻念着想着便是欢喜吧。”
万桑不屑道:“原来欢喜就是我想吃烧饼的感觉,本有些羡慕司徒易呢,现在也没有觉得多特别了。”
路魂特意警告叮嘱:“万桑,你切记欢喜这东西所有人都尝得,唯独你不行。”
万桑虽然并没有想要尝试的心理,可路魂这样义正言辞地警告她一件事这还是第一次,她难免想要知道原因:“为什么?”
路魂绕到万桑的面前,按着她的肩膀郑重道:“别个欢喜一个人,或者极乐,或者极苦,或者苦乐参半,而你则会万劫不复。”
喜欢一个人本是双方修行了几世得来的缘分,可对于万桑来说,缘即是劫,天大的缘分便是她难以承受的大劫难。
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觉得最最残忍的认知,比我饿着肚子挨景琛的拳头还要凄惨。
不过因着路魂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万桑不得不一改随性,正视起这件事,她是十分相信路魂所说的话的,她也在心里发誓自己不会欢喜任何一个人。
可缘还真是天注定的,她注定要与随缘相遇,他注定是她命里难逃的劫。
我知道真如路魂所说她欢喜随缘,欢喜到万劫不复。
万桑和随缘的注定相遇说起来还是因为魔尊喜欢的那个凡间女子,魔尊为了上天宫取天帝天后的阴阳血救那个女子的哥哥,他攻打天宫的日子选在仙气最稀疏的那天,可那天恰巧是随缘的涅槃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