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公开的,我们结婚的时候,公司里总要来人吧?瞒得越久,以后就愈发不好解释。”而且,怎么说也得抢占先机,这件事被别人揭露那就被动了。
唐朝颜缓过神来后只在乎一件事:“那,那我以后还能继续担任你的行政助理吗?”
陈潜默了默,“恐怕不行。”
虽然微乎其微,但听到这个答案前,至少还是有希望的,而听到答案后,希望几乎破灭,她根本形容不出来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巨大的失落感笼罩在心上,霎时她整个人都蒙上了层阴影。
陈潜就知道她会是这么个反应,可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当初发觉自己喜欢她以后,陈潜有停下来正视过这段感情的可持续性,是可以加深喜欢呢?还是说就到此为止?他非常认真的思考过,也曾经犹豫摇摆过,可后来既然确定了继续,他当然也考虑过他们俩之后会碰到的问题。
无法再作为上下级同事,那是必然的。
无论从何角度来判断,都是唐朝颜调离的可能性大,在那之前,他得亲自带她,严格要求她,那样她才能成长得迅速,然后,离开他的庇护,才不会过得太艰难。
陈潜准备给她引荐到总部去,这也是为什么sp的汇报一定要让她去的原因。
一步一步,他都想好了,只是没有告诉她。现在看来,只安抚她一句“不要担心”是完全没用的,但陈潜也不预备全部都告诉她,免得她向总裁汇报的时候负担更重。
唐朝颜的低落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毕竟不是青春期少女了,不会整天脑子里就只有风花雪月,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遗憾固然有,可她潜意识里也明白迟早有这一天,刚才是觉得这一天来得太早太突然,没有心理准备,所以分外难受。缓过了这阵,不那么难过了,就是心里有点空荡荡的,她也知道两个人一定是她走,于是徒生一种漂泊的孤零感。
“那我是不是得找工作了呀。”唐朝颜半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陈潜闻言气笑了,她以为他处理这个问题的方式就是让她走吗?他看起来像是那种要牺牲女友才能保全自己的无能的男人吗?!
于是他没好气的说:“你给我安心的好好工作,其余的别瞎操心。有闲心的话不如多花精力研究研究周一的汇报,你明白它有多重要。”
既然那么重要,那还让我去?
直到周一早上站在恒盛大楼的底下时,唐朝颜脑中还在回旋这个问题,为什么呢?她对着大楼的蹭亮剔透的玻璃幕墙,眯了眯眼。
总裁办的人领她到会议室门口,让她稍等,然后便走了。此时的会议室里还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却依然让人觉得紧张。
唐朝颜默默的将电脑连上投影仪,准备好接下来要播放的幻灯片,然后就听到门外走廊上由远及近的响起一串脚步声,还有人声。她站直了身子,朝门口迎去。
打头进来的是总裁的特助和秘书,他们两个和唐朝颜还是时常碰面的,她想就算她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并不深刻,起码也早就混了个脸熟。
果然,秘书一见到她就很确定的开口:“唐特助,可以准备开始了。”省去了不必要的寒暄,同时也说明时间紧急,唐朝颜当机立断的决定不在这恭候boss大驾,转身奔走。
等她在电脑前站定时,总裁已经在一大拨人的簇拥下进来了。
唐朝颜甫一抬头就一个傻眼,她事先是猜到可能会有一些人员陪同,但没想到会来那么多人,连财务总监都到位了,还有几位鲜少露面过的董事。唐朝颜倒吸一口气,手脚都冰凉了起来。
可关键是她现在连慌阵脚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深深呼出一口气,她是代表陈潜、代表她们上下一整个分公司站在这的。‘唐朝颜,你现在不仅仅是你自己,静下心来,做你该做的。’她抿着唇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然后稳稳点开了ppt。
她不知道的是,她整一个汇报演讲,陈潜在门外目睹了大半个过程。
看到唐朝颜从紧张无措到强迫自己沉着冷静,他心里揪得比她还厉害,有一瞬间甚至后悔了,为什么要这么逼她呢?就算她不成长,大不了他一辈子护着她养着她,不就好了?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残忍,看到她初时紧张到不是面红耳赤而是脸色发白时,他竟然能感同身受她的惧怕,也因此,他比她更受不了。
这股毫无预兆的疯狂自责感在看着她逐渐平静下来时,才随之渐渐缓了下来,像是领带勒住了脖子,勒到他快窒息时,又缓缓松开的感觉。
唐朝颜的表现应该是有惊艳到在座的几位高层,逻辑清晰、表达顺畅、甚至演讲中敢于和底下比她职位高许多的领导眼神接触,目光中还带着隐隐的说服力度,这不是普通刚出校门没多久的年轻人能够轻易办到的。
见此,在后门处又站了一会儿,陈潜才悄悄离开,一如他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
几天后,恒盛旗下王牌公司之一,恒盛生物制药的总经理傅璇致电陈潜,“你的特助方不方便调派给我?我这边很着急用人。”
意料之中。
陈潜还是顿了顿才回:“怎么那么突然?”
“我的助理体检查出身体有问题,没办法继续工作,现在我这边青黄不接。”傅璇的声音难掩焦躁,“小陈,你手下这位可是老总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