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又是用手抹,又是拿湿纸巾擦,仅是颜色淡了一点,那双眸子,仍然风致迷人。胡皎叹气,姐夫啊,这当下你说这些干嘛!
郑队捉着勤学进来道歉时,三个人已经各就各位,舒浔看上去并没有大碍。
勤学估摸这是被揍了,情绪低落,吧唧着嘴,吃得也不如刚才香了。看见他这样,大家的胃口忽然就好起来了。舒浔戴着一次性手套,掰开一个兔头,麻香味扑鼻。忽然想起左擎苍并不好这一口,可惜了两锅美味。她不经意看向他,发现他抬起左手撑着下巴,好像在想什么,再认真一看,他将拇指按在自己的唇上。这……
舒浔忘了他刚才用哪只手摸她的眼睛,只觉得脸上一热。
他似乎总是在暗示她什么,只是她不敢多想,怕一切都是误会。
☆☆☆
雾桥警方根据左擎苍给出的范围,在平宁区三所中学进行大规模排查,一番打听后,还真的就找到这么个男生,名叫董志岩,在雾桥七中读初三,身高165,过于白净了,显得有点苍白。老师、同学们反孤僻,脾气非常糟糕,小学时候屡次偷同学的零花钱被发现,班主任多次把他爸爸请到学校来,他回家免不了一顿暴揍。董志岩成绩年段垫底,平日里虽然没有经常惹是生非,但经常有同学向老师打小报告说他爱掀女生的裙子。
因为涉及未成年人,郑队觉得不好马上打草惊蛇,只是把掌握到的信息先拿给左擎苍看。左擎苍看了一眼,思忖须臾,“有舒老师的联系方式吗?”
舒浔正在跟同学在她爸爸的学校体育场打网球,才休息一会儿,就接到了电话。看号码,很是眼熟。手机还在响,她却忽然愣住了——这个号码是左擎苍的。
说来可笑,在鹭洲共事十几天,他们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交换过。她毕业后换了好几个手机号,他却一直是这个号码。
这说明,他向别人问起了自己的手机号,似乎也该试探试探他了。于是她接起,平静地问,“左教授,有事吗?”
她在告诉他,你看,我记得你的手机号。
“你在哪里。”他似乎不为所动,或许认为她记得他的手机号理所当然?
“在师大打网球。”
“马上到我这里来。”
这是怎么一种命令的口吻?!“左教授。”舒浔克制住想连名带姓严厉叫他名字的冲动,“其实你清楚的,我手头没有你说的那种论文要写,如果你需要我提供帮助,也请换一种能让我接受的方式。我不是你的助手,也不是同事。一开始,是你说自己不跟女人合作的。”
“我在市局。”说罢,他直接挂了电话。
其实,他对她说的所有话都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她在哪里不重要,在做什么不重要,是不是同事或者助手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市局,叫她马上过去。
神一样的逻辑。
舒浔重新拿起网球拍,拾起一个球,回到球场上。这起连环杀人案,她听左擎苍得出结论后,就决定撒手不管了,一个人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沉浸在工作中。
见左擎苍挂了电话,郑队好奇地问:“您和舒老师打算怎么做?要不要先去学校见一见董志岩?”
“董志岩不是凶手。”左擎苍把桌上的一叠材料整理好,放在一边,想了想,摘下自己的手表,放进一个带锁的抽屉里,锁好后拔了钥匙,“他喜欢掀女同学的裙子,是青春期男生的正常反应,他只不过比其他男生更不加掩饰而已。”
“那么凶手是……”
“我去舒老师那里一趟。”
“您不是让她到市局来?”
左擎苍顿了顿,转身,“我是在告诉她,我从市局出发,大概需要半小时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