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疼了。”
惜儿姑娘摇了摇脑袋,脸上是不以为然的轻笑,“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你别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下手其实没有什么力气的。”
杜轻寒静静地看着她,眼里的神色反而不知不觉变得深幽起来。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慢慢走上前的纤细身影,并没有说话。
凤惜..
半个月过去以后,天气变得越来越暖和。
灿烂明媚的气息更加浓厚起来,迟迟春日弄轻柔,花径暗香流。
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随处可见出来踏青的人们,惜儿姑娘单臂撑着下巴倚在柜台边眺望着铺子外的小镇,也感受着沐浴在春光里的温暖气息。
“大哥,不如我们明日也去城郊去踏踏青吧?”
她随口一提,眼里盛满浓浓的期待,仿若神思已经飞向那片憧憬的场景里去。
这样无忧无虑怀揣着痴心的惜儿姑娘,和以前不苟言笑总是在忧患中计较着得失前进的白凤惜是不太一样的。
杜轻寒也随口一问;“那谁来看铺子?”
一句话顿时浇灭了惜儿姑娘大半的热情,她撇了撇嘴角,嘀咕了一句:“那就歇业一天嘛。”
“哪能随随便便的歇业,咱们这家药铺就靠这点收入来维持开支了。”
杜轻寒语气清淡,脸上没有一丝丝情绪。
惜儿姑娘顿时气馁,蔫了气扑在柜台上,沮丧的小脸拉得老长老长。
杜轻寒弯起嘴角,被她垂头丧气的样子给逗笑了,不由话锋一转,放弃了继续捉弄她的念头,一本正经的说:“不过呢..只是一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惜儿姑娘愣了一下,肩膀一抖,刷地从柜台边跳起来,满脸惊讶地瞪着坐在桌子边装药的杜轻寒,脸上慢慢从欣喜变成了恼羞成怒。
“你居然骗我!”
杜轻寒笑了笑,没有反驳。
惜儿姑娘脸上红扑扑的,像光溜溜的苹果一样娇俏可爱。
她叉着腰气呼呼地站起药铺门口,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好好修理他!
这个时候铺子外的小路上出现了两名衙差,手里拿着卷宗和画像上门寻访。
“这里是杜准的家吗?”
衙差看着气呼呼的惜儿姑娘,美人发怒也是另一番风情,问话的语气也变得十分的随和。
惜儿姑娘愣了一下,警惕地看着两名衙差,满脸疑惑的问:“两位官差大哥,找他有什么事吗?”
就在问话的空隙,屋子里的杜轻寒放下手中的活儿,慢慢朝铺子门口走过来。
衙差对了对手中的画像,默契的相视点头,然后说:“没错,就是你了。”
惜儿姑娘扭头看了看杜轻寒,心里的疑惑更加浓厚,挡在门口追问:“究竟出什么事了?我大哥他怎么了——”
衙差看她紧张的表情,不由笑着解释说:“姑娘别担心,是好事上门了,你大哥报了名征选皇夫,还有另外两个人,明日就要一起上路去京城了。”
“报名征选皇夫?”
惜儿姑娘满脸错愕,杜轻寒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脸上依然保持着镇定,“二位官爷是不是弄错了?草民并没有报名参加,所以不可能会被选中。”
衙差看着他说话的样子不像撒谎,又拿出手中的卷宗和画像仔细核对了一遍,“这画像上的人和你长得很像,而且地址也没错,你是杜准?”
杜轻寒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草民的确是叫杜准,但是并未去官府报名参加皇夫的征选。”
衙差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说:“这上面说的就是你不会错,今晚好好收拾行李,明日出发。”
“你们这是强人所难——”
惜儿姑娘气愤的说,杜轻寒立刻拦住她,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衙差似乎也怕捅出什么篓子,脸上的神色变得十分严厉起来,语气不善的警告道:“你们可别想逃,逃了就是欺君的死罪,抓回来就是要掉脑袋的,乖乖的上京城去,说不定还能得到封赏呢!”
杜轻寒撇嘴似笑非笑,淡淡的说:“知道了,草民今晚会收拾好行李。”
衙差点着头,这才算满意,数落着他们不识好歹:“这还差不多,真是的,这种难得的机会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等人走远了,惜儿姑娘站在他的身后,已经缓过神来,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冷静。
“这件事分明是有人暗中捣鬼!”
杜轻寒明显已经心知肚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知道就好。”
“你猜到是谁了?”
惜儿姑娘撇了撇嘴角,又强调了一遍,“是不是?”
杜轻寒眯起眼睛,眉色清冽,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潋滟,无可奈何的说:“你也想到了不是吗?”
自从看完戏的那晚回来以后,他就慢慢不再把她当成懵懂无知的小丫头来看了。
惜儿姑娘震动地望着他,唇角闷声嗫嚅着:“那你真的要去参加陛下的选夫吗?”
“刚才的两位官差不是说过了吗?不去就是欺君之罪,就算现在咱们想逃走,恐怕这里已经被监视了,不可能逃出去。”
“既然如此,那只好去收拾包袱咯。”
惜儿姑娘耸耸肩,“反正你去哪里,我也要一起去的。”
关于这点,杜轻寒也没有反驳:“我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着小镇里。”
隔日天色还没有完全亮透,衙差就上门来敲门了。
惜儿姑娘拿好自己的包袱,跟着杜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