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公主的确失仪失态了,而且又何止如此!
当事情再一次并没有如她所安排一般走向结局,反倒是出现了如此难以让她接受的差错,昭华公主的内心已然接近崩溃。
所以这会功夫,她已经顾不上那些个面上的东西,竟是径直端着她公主的身份与架子去威胁打击叶念尘,已然忘记了那个仇敌是从来都不吃这一套。
“放肆!”她气急改坏,再次怒斥起来,全然不顾此时此地的情况。
不仅如此,昭华公主竟然直接看向皇帝,大声说道:“皇上,此事必定有诈,还请皇上严查!叶念尘明显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才故意搞出这样的把戏来,她这是欺君,是故意包藏祸心,其心当诛!”
“昭华,你的情绪有些失控了!”皇帝见状,亦是觉得颜面难堪,当下训斥道:“有什么话好好话便是,似你这般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这话,还算是轻的,皇帝毕竟还是给昭华公主留了些颜面。
先不论叶念尘是否真有问题,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万事得讲证据,不是你说是便是的。
没让顾国师合算八字,而当众让大魏钦天监以及南国之人同时合算八字,叶念尘的做法堪称完美,这等于是拉上了所有人,包括他这个皇帝一并给当了见证人,又岂是能够随便染黑便能够染黑的?
皇帝这会都觉得丢人,真不知道昭华公主这智商怎么会低下到如此程度!
被天子训斥后,昭华公主的理智总算是回归了一些,一咬牙却是做委屈状,继续说道:“皇上明鉴。昭华也是一时气过了头,这才会如此失态。可您也看到了,这事必定有诈,若是叶念尘不能解释清楚,臣妹绝对不依!”
面对昭华公主的无赖耍横,皇帝头疼,只得朝叶念尘问道:“丫头。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皇上明鉴。公主所指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臣女绝不能认。”叶念尘站了起身,回话道:“此事所有人都看得清楚。臣女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同时指使钦天监甚至于南国的使臣来替臣女弄虚作假?公主这些话,冤枉辱没的可不仅仅是臣女,同时也是钦天监以及南国的使臣大人们,还请皇上做主明断!”
这话一出。自是立即得到了钦天监以及南国使臣的的赞同,当下亦是义正言辞地表示自己绝对不曾有半点的虚假。昭华公主如此这般胡乱猜忌,是对他们的污辱!
甚至于,双方都表示,若是昭华公主或者任何人不相信他们的推算。大可另外再请人重算,若有半点问题,他们愿意承受任何的处罚!
这样的表态当然极有公信力。毕竟连南国的使臣也身陷其中,皇帝自然不可能跟昭华公主一般。做出那种无中生有的怀疑,白白寒了人心。
但昭华公主却是不依不饶,只道她并不是说两国合算之人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单独直指叶念尘,一口咬定毕竟是叶念尘做了什么手脚,所以才会导致如此结果,不然的话,叶念尘一开始又怎么会这般笃定!
面对昭华公主的再次无理指责,叶念尘叹了口气,满是无奈,只得再次出声替自己驳解道:“看来,公主这是打算赖定念尘了?我知道您对我一直心存芥蒂,但凡事总得讲个证据吧?念尘被您冤枉事小,但若真因此扭曲了事实,蒙蔽了真相,真这般不负责任的嫁去南国,嫁给周亲王的话,所有后果谁来承担?”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昭华公主,反问道:“公主,是您吗?您承担得起吗?”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总之,总之我知道一定是你搞的鬼,你不要回避问题,我只问你,你为何如此淡定从容,难道不就是因为一早就知道结果吗?”
昭华公主才不管那么多,死死就咬着这一条,一副若叶念尘没法说清楚便就是有问题的铁证似的。
见状,叶念尘也懒得再跟昭华公主说道什么,索性直接面向皇帝,恭声而道:“启禀皇上,公主一直质疑臣女从中使了诈,无非是觉得臣女从头到尾对此事过于平静了些,虽然这样的理由实在太过荒唐,但为了不让这件事再一直没完没了,也为了不让两国几名合算生辰的大臣不受这份莫名的牵连冤枉,臣女愿意当众将这个所谓的疑点解释一二。”
她郑重其事,神情无比庄重,而此刻的目光也不再只局限于某一人,朝着宫宴之上所有人自行解释道:“臣女不论此事前因,也不计到底是谁耍了心计将原本毫无关系的臣女给卷入到两国联姻这样的大事中来,可臣女的情绪一直平静从容得紧,一则是因为当真觉得家国之事为先,身为大魏子民,哪怕只是女子亦理当为国尽现自己的一份力量。所以从头到尾,臣女对于联姻本身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唯一最开始也仅仅只是对昭华公主的做法心生不悦罢了。”
“其二……”说到这,叶念尘稍微顿了顿,一副也没什么好隐瞒地模样,继续坦然而道:“臣女虽然无法预知最后生辰八字的具体情况,但较早前顾国师便曾替臣女测算过命格。关于姻缘也有所提及,虽然只是个大概,可却与南国扯不上半点关系。正因为如此,所以臣女觉得也许是周亲王与臣女的八字不太合,这才会提出合算生辰八字一事。”
“而最终结果,亦果然大有问题,这便是昭华公主质疑臣女为何从头到尾并没有像她们一般过情绪过度起伏的全部原因,还请皇上明鉴!”
叶念尘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