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散发着难闻的腐烂的气味,令人有种想要作呕的冲动。
昏暗的灯光打在破旧的墙上,投射出道道交错的光影,门口两个衣着灰色衣服的身影被拉得老长老长,不免有些吓人。
清冷的月光斜斜的倾泄而下,雾气渐渐加重,透着寒意。秋天不比夏天,穿着单薄的衣服就能过,早晚的温差,稍不注意就会生病。
窄小的过道,两个人并排着走,显得有些窄,一路上还堆着不少杂物,也就能容得下一个人行走,多一个人都过不去。
最里面的小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一丝光线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大概就是指的这样。唯一的一扇门,紧紧的锁着,是个很容易被忽视的房间。
当外面传来交谈声,晕迷中的林绮疲惫的睁开了双眼,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这样的黑暗她早已经习惯,双眼静静的打量着这个房间,脑海里回放着被带走时的情景,心中满是悲凉与痛苦。
或许,她的一生都只适合呆在这样阴暗潮湿,见不得光的地方。
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林绮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后颈传来的刺痛,让林绮想起她在车上挣着想要逃跑,被带头的男人一个手刀打晕的情景,嘴角勾起一冷自嘲的冷笑。
紧贴着地面的腿,让林绮即使看不到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地面的潮湿,她的身上除了一件贴身的洋装,跟一件单薄的外套之外,什么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林绮却能感受到彻骨的寒冷,就像她的心一样,冷得她快要死掉。
林绮幻想过跟乔治几千几万种相遇的情景,没有哪一种是如今天相见的那样,他的冷漠与回避深深的刺痛了她。
有那么一刹那,林绮在乔治的眼中看到了厌恶,是的,既然当年她选择了离开,又为什么还要再回来,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破坏过乔治的一次婚姻,难道她还想再破坏一次吗?
莫苡茹不再是当年的莫苡茹,她也不再是当年的林绮,一切都变了,她无力改变任何事情,可她却是两个不同女人握在手中的棋子。
林绮对自己扮演的角色看得很清楚,乔小美当她是棋子,利用她生的儿子去争去抢那不属于她的一切;莫苡茹当她是棋子,因为恨她,怨她,因为她毁了她幸福的家,更因为她与乔小美之间解不开的结。
她的人生就是一出悲剧,自己痛苦着,也让她身边的人痛苦着。
黑暗中,林绮努力的让自己坐起来,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屈起,让自己的下巴顶在膝盖上,回想着她的一生。
恨乔小美,可她没有能力报复她,也不想报复她。
对莫苡茹,林绮怀着满心的愧疚,她的一念之差,她的嫉妒,毁了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她亦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当作了陪葬。
爱乔治,亦伤他一生。
乔治没有对不起她,反而对她有了太多的宽恕,林绮不能指望乔治再见到她,还能对她光怀备至,体贴入微,这些乔治只能对他的妻子做。
那个位置,是林绮永远也得不到,不能妄想的。
“大哥,我们用不着在这鬼地方守着她吧!”瘦瘦高高的王平一身地痞的打扮,留着长到肩膀的头发,带着一顶帽子,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抑或者说,在这个灯光昏暗的地方,看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被叫的男人孙正约三十出头的年纪,嘴里叼着烟,吐着烟卷,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道:“既然咱们收了那么高的价钱,这人,自然也得好好的看着。”
“呵呵,听大哥的。”王平摸摸后脑勺,他可没有看错,那个叫他办事的男人可是给了好多现金给大哥,他就不明白了一个老女人了,竟然还那么值钱。
说到关在里面的女人,王平抚着下巴,他可是看女人的行家,虽然里面的女人年纪是大了点儿,说真的,长得还真就是漂亮。
年轻时,指不准是何等风姿呢?
“你小子又在想七想八了,那老女人你也看得上眼。”孙正一巴掌拍在王平的头上,他这个小弟做事利落,就是有那么一点儿小心思,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
他只收钱做事,至于里面那个女人的身份背景他是没有兴趣知道的。这个地下室,通常都是乞丐居住的地方,谁又会想到他会把这个女人藏在这里。
“大哥,小弟就是再怎么饥渴,也不会看上这么个老女人呀,虽然她年轻时肯定有姿色,这年纪都可以当我妈了。”猛的摇了摇头,王平解释道。
就他这英俊的模样,怎么着也要吃嫩草不是。
“呵呵,就你嘴凭。”孙正吐出最后一口轻烟,扔掉烟蒂,接着又说道:“咱们今晚就先在这里将就一下,等那边来提人之后,收到尾款,哥带你澳门玩两把去。”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弟只管听命行事。”那些钱,够他们哥俩逍遥好长一段时间,想想就特别的美。
孙正双手怀胸,道:“里面那个女人背景一定不简单,那个跟我们谈交易的人可说了,保证她的安全,不能让她有损伤,小心着些。”
想到跟他接头那个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孙正就皱起了眉头,要是这次不小心出了差错,他可就没命到处逍遥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接下了,他就没有退路可以选择。
“大哥放心,我会看好她的,一个女人量她也不敢逃跑。”王平想到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