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浅浅,因为从小就身体不太好,一学期十天半个月的假请两三次是常有的事,迟到早退更是家常便饭,科任老师都知道她的情况,而她本身又不是一个调皮的学生,有点呆萌的性格也格外惹人疼,所以不管是小学的老师还是初中的老师都愿意包容她,再加上家里人对她的要求不高,只希望她能健健康康长大就好,初中的时候还专门给她办了一张随时可以出入校门的卡。这种种原因加起来,才宠出了她这对学习无所谓的态度。
“什么叫尽量不迟到?!还大概?!你、你、你简直要气死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的主任一气之下,再次把多媒体拍得“砰砰”作响,说话的气儿都理不顺了,“你、你……作为一个学生的本职就是应该按时上下课。而你!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还、还嬉皮笑脸,东拉西扯!毫无悔过之心,连个像样的保证都做不出来,你……你去外面,去外面给我站着,这节课不准进教室!”
连中两箭的浅浅表示很无辜:她的每一句话都是根据老师的问题如实回答的,怎么到了老师口中就变成了“嬉皮笑脸”和“东拉西扯”了呢?更何况从站在这个门口起到现在,她一次都还没笑过呢。
看着浅浅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还有那张把“我无辜、我茫然、我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表现了个淋漓尽致的脸,才刚工作了两年、第一次担任班主任一职的女老师有些不忍,求情道:“这个,主任您会不会罚得太重了?毕竟岳浅浅同学只是初犯……”
“就是因为是初犯,才必须要重罚!”主任重重地撂下了这句话后,语重心长地对班主任说道,“小梁啊,你的工作经验尚浅,我们也知道女老师大多都容易心软,但是对待这些毛小子,千万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啊。这些个皮猴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拿这个岳浅浅来说吧,今天她迟到了十分钟,你放过了她,明天她就敢迟到二十分钟,后天她就敢迟到半个小时,再往后,她就敢整天整天的不来!而其他学生也有可能会竞相效仿,到时候你就想管都管不住了!”
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班主任尴尬地僵了脸,但想到岳浅浅可怜巴巴的表情,她还是想再争取争取:“您说得很有道理,主任,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人勾了勾,她转过头去,看见表情重归空白的浅浅对她摇了摇头。
“老师,您不要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罚站是吧?我现在就去。”她说完,对主任笑了笑,就转身走到门外寻找一个适合罚站的地方去了。
她这个笑容,既不谄媚也不讨好,干干净净纯纯粹粹,不像其他学生是为了减轻处罚才刻意挤出来的,反而更像是她所说的那样,只是单纯的为了平复他的怒气。看得怒火中烧的年级主任一怔,火气还真的就不自觉地去了一大半。
找到了一个既能让站在讲台上的人看到罚站的自己、又不至于影响学生上课的好位置的浅浅抬起头来,认真地问道:“主任您看我站这儿可以吗?”
看她那么乖,主任反倒不太自在,干咳了两声说道:“恩,可以,就站那儿吧。”
于是岳浅浅同学就开启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罚站副本。
没关系,那什么,初中课本上有一篇课文的名字都叫“第一次真好”,就当是体验生活了。浅浅这么想着,偷偷从眼角看了教室里的情况——讲台上的主任继续口若悬河,班主任却没有再走回教室后面去,而是背对着她站在教室门口,这样一来教室门就被挡住了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也够了。
这样的话就算她偷懒,主任应该也是注意不到的哦?
她安安心心地往墙上一靠,舒舒服服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秋季的清晨总是格外清爽,也总是格外催人入眠,在打了四五个哈欠以后,浅浅开始凝神去听主任的讲话内容——没办法,只是一个小小的迟到都能把主任气到几近休克,要是她再在罚站的时候睡着了,心肝儿脆弱的主任估计会被当场气死吧。
……
她还这么年轻,不想过早背上人命啊。
而此时,被岳浅浅同学打上了“心肝儿脆弱”标签的年级主任正慷慨激昂的宣讲着学校的宏伟目标:“……众所周知,一直以来,我们学校虽然名为一中,但其实比起国重华中,我们只能算是二流高中。但是从这一届高考开始,我相信局面会有所不同:高三年级,我们有林曼琪同学;高二年级,我们有岳其琛同学;高一年级,我们有陆烨同学。相信这三届将会成为我们学校超越华中,跻身一流高中行列的里程碑。同学们,你们为什么会选择一中?是因为雄厚的师资力量,还是因为优越的教育条件,还是因为……”
不,都不是。
浅浅挠了挠头,百无聊赖地想:她选择一中,一是因为离家近,以她乌龟爬一样慢的步行速度,从家门口走到学校也只需要十分钟的样子;二是因为她初中是在一中的附属初中上的,直升的收分线会比其他学校的学生报一中的收分线低一些,而且如果她选择直升的话,初中的时候获得的一些校内奖项还可以给她加分,如果去报别的学校的话,这些奖项的加分优惠就报废了,那多可惜。
不过这些理由可不能让主任知道,否则他又要窒息了。
又过了四五分钟,主任的讲话终于以一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