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去取了,很快就可以送到!”
紫玉从未见过公主如此慌张的神态,让人取冰来这句话她重复了好几次了。瞧着驸马爷有发热的症状,想起自己以前也曾发热过,被公主用银针给治好了,也许银针对驸马也有用处,忙说道:
“公主,不能为驸马施针么?”
公主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他身子有些虚弱,我怕他受不住,而且,我发现他之前可能落有病根,再加上惊恐忧思过度,以致风邪入体,现在只能先用药和冷敷,希望可以尽快帮他把体温给降下来!”
紫玉一听到驸马是因为惊恐忧思过度,想起自己那晚的放肆无礼之举,莫不是自己害得驸马爷如此的吧,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当真是百死而难赎其罪了。
忙跪了下来,叩头请罪,双目含泪,道:
“这都是奴婢的错,请公主殿下责罚!都是因为奴婢,驸马爷才会至此……”
公主有些吃惊,紫玉这丫头她是清楚的,若不是自认为犯了大错,她不会如此失措,定是成亲那晚发生什么了。
她曾嘱咐过紫玉,不许欺负他的,莫不是她玩心一起,还是吓到他了么?
公主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言道:
“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等驸马醒后,再作计较!”
“是!”
紫玉分得清主次,赶紧起身,听候公主吩咐。
“派去王御医府邸的人还没回来么?”
“我这便去瞧瞧!”
说完,紫玉赶紧出了房门,去看看阿正他们有没及时把药拿回来。
公主强行给驸马灌的汤药,还是被他给吐了出来,汤药都撒在衣服上一大半了,不成,等赶紧给他换身干净的衣物。
吩咐了留下的侍女们去取几件的干净的衣物,公主将驸马扶起身来,想帮他先把上衣给换下来。
当解开了他的上衣,公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的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嘴一张一合之间似乎已忘记了言语。
联想起了过去在他那儿出现的种种异常的举动,上药之时羞涩遮掩,脱下幅巾之后的落荒而逃,还有他那温柔性子,受伤小兽一般的眼神,抿着嘴时那一股小孩儿般的倔犟,以及那胆小怕死的软弱,和不经意间的傻笑……
原来,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这样啊?不可能啊,不可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可能瞒过那么多人的耳目,一直隐藏这个秘密直到现在。
皇祖母知道么?难道皇祖母说的他可以完全受控于自己便是此意么?可又不对啊,若是皇祖母知道了的话,不可能让自己嫁给他的啊?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辰,你究竟还隐瞒了一些什么啊?
公主那停在半空中的手,转而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她眼中有了恨意,可看到他越发痛苦的模样,心中却又不忍。
对啊,他还不能死,一定要把一切都问清楚才行!
可能就连公主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不断的给自己找救他的理由,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令公主都有些来不及去思考将来会怎么样。
派去拿干净衣物的侍女脚步声近了,公主收敛了思绪,急忙帮他把上衣重新拉好。
“把衣物留下来,你们都出去伺候吧,没有本宫的吩咐,都不许进来!”
公主冷冷地说出这句话来,侍女们纷纷福了一礼,将衣物放下之后,都退出了房门。
“公主……对……不起……”
怀里的他可能是做噩梦了吧,明明都热得糊涂了,说话声音也弱不可闻了,却在跟她说对不起么?!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啊?在他的梦里,她也是这么可怕的么?
“高辰,你以为说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么?!”
公主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这句话。
……
不久后,冰块和药都送到了,而驸马的高热直到子时才退了下去,满身大汗换了几身干爽了衣物了,最后病情才算稳定下来。
紫玉知道公主担心驸马的安危,可就连帮驸马换衣这类琐事都要亲力亲为,还一直守在他身边直到他退热好转。
紫玉没有想到,公主居然对他如此上心,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至少,她从未见过公主对哪个男子会如此尽心尽力,如此温柔相待的。
从房里出来之时,紫玉见公主殿下满脸的疲惫之色,忙迎了过去,扶着公主,道:
“公主,您先去安置吧,驸马有我们看着呢,您若是累坏了身子,那可怎么好?”
公主叹了口气,她现在是心累,言道:
“哪有那么娇气了?!接下来每两个时辰喂他喝一次药,明日应该就醒了!”
“是!”
紫玉牢牢将吩咐记下来了。
公主轻轻地推开了紫玉的手,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伺候本宫了,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公主一个人往后花园那去了。
紫玉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身影逐渐消失在拐角处,突然觉得那背影有那么些许落寂……
……
等我再度醒来之时,天似乎已经大亮了,望着有些陌生的屋梁,我一直想不起自己这是身在何处,直到想到了我成亲了,然后住进了公主府,之后去上朝,然后似乎见到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