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打发一个小混混,其实陈优还是满意的,饿一顿算得了什么?再说,他还可以再煮一顿早饭。
欢天喜地地送走了吃撑了的屈远,陈优又去查看了大黄的伤势,发现大黄外表没什么伤口,只是被吓到了的样子,颇感奇怪。
大黄是他在母亲死后,从镇子里买回来的。自从母亲死后,他突然觉得很孤单,那天去镇上赶集看见有人在卖小狗,便动了买只小狗陪伴自己的心思。后来看见大黄虎头虎脑的样子非常可爱,立刻就把大黄买了下来。
大黄是猎犬的后代,体型高大,生性凶猛,还很聪明听话。加上自己每天让它饮用空间水,大黄的智商更高了,也更凶猛了,村子里的其他狗看见大黄连挑衅的都不敢,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自己的这个院子,自从有大黄在后,就没有人能走进来,一进来大黄就会扑上去咬。他怕伤人,就教育大黄不许咬着人,否则别人就会把它杀了。大黄很聪明,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若有人再来,大黄依旧会扑上去,但是从不下嘴咬,只是张嘴衔着来人的要害处低吼威胁。
纵使是这样,也足够把人吓破胆了。几次之后,就没人再愿意来了。就算有事找他非来不可,也是站在院子外大声呼喊他,不敢踏进院子半步。他也乐于看见这样的情况,因为他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跟别人少一点接触就少一些暴露的危险。
一直是村中之霸的大黄现在居然被个小混混吓着了,陈优着实感到惊讶,没想到那个小混混居然这么厉害,这让陈优逃跑的心思更加坚决了。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尤其是避免被陈育远发现,陈优准备等天黑了再悄悄的溜走。
等到夜深了,陈优身上背着个帆布背包,小心地看了看门外,确定周围没有一个人,才从屋里走了出来。转身望着这间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感叹了一声,才动手把大门锁上。这一走,估计再也不会有回来的时候了。
抬手招呼了大黄跟上,陈优轻手轻脚地出了院子。现在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这个点数村里人几乎都睡着了,只剩一两盏昏黄的灯光还亮着。陈优怕引人注意,连手电筒也不敢打,借着稀疏的星光几乎是摸着黑往村口走去。还好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哪里有坑哪里有洼都清清楚楚,再加上这条路本就是村里的主干道,比较平坦,因此也走的顺顺当当。大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有大黄在,别的狗看见他也不敢吠一声,乖乖地伏在窝里。
陈优准备先去镇上,找个旅馆落脚,待天一亮,立刻搭最早的那班车走人。至于去哪里,他还没想好,到时看哪个地方他比较喜欢就在那儿住下来,最好是离陈家村越远的越好,让陈育远永远也找不到他。
陈优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脚下也不停,往村头方向谨慎又快速地走着——要出村,只有往村头的这条路可走出去。这也是他不得不等到天黑才出门的原因。要是大白天的,在村子里走上这么一遭,不知道要引来多少人的招呼。
远远地看见了陈育远的房子,陈优紧张地朝屋子里望了望,发现整间屋子漆黑一片,提起的心又落了下来。暗想那个小混混应该已经睡着了,自己选择在深夜逃走果然是对的。虽然这么想着,陈优的脚步还是不自觉地加快,飞快地越过了陈育远的屋子。
又走了十来米,路过了陈二柱的家,终于看见了村头的那颗标志性的大榕树。陈优心中一喜,只要走过了这棵大榕树,就意味着离开了陈家村了,从此海阔天空任鸟飞。
快步地朝大榕树走去,然而就在他将要越过大榕树时,一只手从后面毫无预警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后狠狠一扯,拽到了大榕树身上,接着一个高壮的身影压了下来,两手撑在他头部两侧,把他困在了树上。
陈优的心脏怦怦直跳,已经隐约猜到了来人是谁。果然,只见这人凑到他耳边,熟悉的声音带着轻笑声响起。“小骗子,我就知道你会跑。想去哪儿?”
陈优内心哀嚎一声,果然是陈育远这个小混混!瞧陈育远这语气,还叫他小骗子,难道陈育远其实从一开始就没相信他?还猜到了他会逃走,所以特地在这里埋伏他?陈优惊的手脚发凉,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若是真的,那么这个陈育远也太可怕了!表面上不动声色,想不到心计居然如此之深。不是说当小混混的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吗?陈育远你已经四肢发达了头脑还要这么精明是想闹哪样?你这么精明为什么还要当小混混,这不是欺骗群众吗?陈优内心的小人在愤怒地咆哮。
还有,大黄去哪了?怎么不出来救主?陈优低头张望了一会,终于发现了一团影子正趴在陈育远的身后,嘴里发出害怕的低唔声。陈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黄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怎么,舌头被猫咬了?”屈远见陈优不出声,戏谑地又问了一句。
早上在陈优的家里,陈优一说谎他就看出来了。他带兵十多年,审问过的奸细探子无数,什么样的谎言没见过?再奸诈狡猾的奸细都栽在了他的手上,更别提陈优这样蹩脚的谎言了。虽然陈优故作镇定,不过他那藏着一丝惊慌的语气,闪烁的眼神,在他眼里都一览无遗,实在太明显不过了。
不过当场拆穿并不是高明的做法,对方只会恼羞成怒,亦或狗急跳墙,纵使愿意坦白,亦心有不甘,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