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贵生说话的当口,陈优以及附近几个干农活的村民已经聚拢过来了。其中一个身材瘦小,长相带着一丝猥琐气息的青年认出这几个是上岭村的人,其中还有个小混混。又见对方凶神恶煞,来意不善,连忙悄悄地退出了人群,朝村子里奔去。
陈贵生把事情的经过说完之后,村民也纷纷愤怒地瞪着这三个上岭村人。一个大婶儿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水现在是我们这里的,怎么我们还不能用了?难道我们不用,还特地留给你们上岭村的人用?笑死人了!”
“你说什么?!”矮个庄稼汉子瞪着大婶儿,大声囔着:“我们没说你们不能用,但是你们截住河水就是不行!别以为我们上岭村的人好欺负,惹怒了我们,没你们好果子吃!”
大婶儿气得满脸通红,正欲破口大骂,一个年龄比陈贵生大上几岁的高个老头儿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老头儿吧嗒了一口旱烟,才慢慢地说道:“贵生也是为了引水入田才堵住了河水,不是要针对你们。怪只怪这老天不好,河水都快干了,贵生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倒是你们几个小年轻,有什么事儿好好说也就是了,贵生算起年纪你们也该喊他一声叔,你们现在这样又打又闹的就不怕丢了上岭村的脸面?”
高个老头儿避重就轻,把重点移到这三个年轻人欺负老人这事儿上来,两个庄稼汉子被老头儿说了个大红脸,虽说两个村子不怎么和谐,但是欺老凌弱这种事是放在哪里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郑海涛见形势不对,连忙扯了扯高个庄稼汉子的衣服,低声说:“周哥你别被这老头儿忽悠了,他们陈家村截水可有想过我们全村老少的死活,我们收拾他们是天经地义。他们不仁,别怪我们不义。”
高个庄稼汉子一听有理,顿时挺起了胸膛,扯着嗓子说:“没错,是你们截水在先,就不能怪我们不讲情面。陈贵生今天必须跟我们走,给我们全村人一个交代!今天就是天皇老子出来说情也没用!”
说完伸手就要去抓陈贵生,矮个庄稼汉子和郑海涛也张着手,准备拦住其他村民的阻拦。
眼看就要发生一场冲突,屈远突然上前一脚把高个庄稼汉子踹翻在地,高个庄稼汉子也只比屈远矮半个头,竟然被轻易地踹翻在地,众人一时都呆愣了。屈远居高临下地看着高个庄稼汉子,凌厉的双眼一眯,眼里射出森森的杀气,“陈家村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滚回你们的村里去!”谁对谁错暂且不说,他早就把陈家村列入自己的地盘内,哪能让别人欺到地头上来?
高个庄稼汉子迎上屈远那满是杀气的眼神,登时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鼻端似乎还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儿,竟吓的脸色发白,不敢动弹。
另外两个人见屈远一脚就把又高又壮的伙伴踹翻了,又怒又怕。但是有了高个庄稼汉的前车之鉴,这两人一时也不敢上前,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屈远。尤其是郑海涛,看见这个一直巴结自己的陈育远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打自己村的人,更是气的不行,指着屈远恶狠狠地威胁:“陈育远,你居然敢打我的人!立刻磕头道歉!否则我会让威哥好好收拾你,你以后也别想在青田镇混!”
屈远冷冷一笑,突然抽了郑海涛一巴掌,漠然地看着郑海涛错愕的表情,仿佛在看着个死人那般。“我不知道威哥是什么东西,我只说一遍,陈家村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你们滚不滚?还是想让我送你们一程?”
“你!你!”郑海涛捂着脸,又怒又惧地看着屈远。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陈育远居然敢打他,陈育远这个没骨头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气势了?居然连威哥也不看在眼里了,这真的是陈育远吗?郑海涛突然觉得看不透面前的这个陈育远了,脑子念头纷杂,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该骂些什么。
几个村民见这三个人被屈远威慑住了,底气顿时上来了,不约而同地喊着:“滚出去!”
“滚出陈家村,这里不欢迎你们!”
“轮不到你们来撒野,有事叫你们村长来!”
就连陈优也把大黄招了过来,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几个人,看谁敢乱来,立刻就下令让大黄扑上去。
三个人见陈家村的人凶悍起来了,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这时眼尖的郑海涛看见陈家村的村长居然领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从大路那边走来,心里一突,知道这回算是栽了,再留下来也讨不着好,连忙招呼着那两个庄稼汉子跑路,也不敢走大路了,从田埂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了陈家村村民的欢呼声,郑海涛气得咬牙,今天吃的这个亏,他一定要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