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从来不觉得她这个妹妹,能有什么事和她说。

碧桃凑近了些,因绿萼比她略高些,脸儿藏了半张在暗处,将声儿放低,突显得异常笑诡:“皇上可是许久不去姐姐那儿了?”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没想到等来这样一句近乎嘲讽的话,这回绿萼连语气都结了冰,将唇咬着,每个字都格外毅然决然。

“这是自然,”碧桃弯眉,似一弯月牙儿展现,“只是娘曾与我说过,要咱们姊妹守望相助,姐姐不若有空多去我那儿走走——”

“皇上,也是常去的。”她丝毫没将绿萼的表情放在心上,依旧笑容恬淡的把话说完。

绿萼的眉眼冷厉简直如霜雪冰就,若不是大家族的规矩教导,她早就一掌掴在她的‘好妹妹’脸上了。

强压下心头涌上的属于她本身的热烈性子,她一字一句,慢慢吐出:“知、道、了。”而后立即转身离去。

她怕再待下去,她就要控制不住了。

她从来就不喜欢这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几乎是本能的讨厌。

碧桃也任她离去,没再去看绿萼离开的背影。她目光深邃的看了眼咸福宫的位置,抿出个淡淡的笑,对静候着的奉紫道“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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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婉兮脸色凝重的看着自家主子。

丽嫔躺在被褥里,疼的冷汗涔涔。倏地一把抓住婉兮的手,顾不得璀璨夺目的护甲嵌进她的手背间,苍白的脸上满是:“婉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从来不会疼,怎么这一次疼成这样。婉兮,你说,你说我们是不是给人钻了空子!?”

婉兮嘶了一声,狠吸口气,勉强压下手背上的疼痛。原先她还想和主子商量商量是怎么一回事,如今见主子方寸大乱也不敢乱说,都是因为葵水关联着子嗣,而子嗣,又是主子长久以来的心病。

她极力劝慰主子,想让主子先安下心来:“娘娘素来小心,只怕是冬日用了冷水的缘故。娘娘您忘了?自芸兰禀说薛美人每日用热水净面后还会用冷水敷一遍,说是对皮肤好,您听了也日日随着做,肌肤确是更细腻了,但这葵水是忌冷的。奴婢猜想,许是因这个起的。”

“你说的对,说的对。”丽嫔听这理由有些相信了,手上的力道也缓和许多。

“奴婢虽不过是猜测,但娘娘也不必心急,待太医为娘娘诊了脉,开药方子吃一剂也就好了。不是奴婢胡说,主子何曾见过有药是让人腹痛不已,却又没有大碍的?大多是见血封喉,发作起来连命都不得了。娘娘如今还好好的,可见只是因为葵水才疼的。”婉兮再接再厉,半真半假的编话给丽嫔听。

实际上慢性药也是有的,不过确实少见就是了。

丽嫔又如何不知?但她心里惶惶然,一会觉得婉兮说的有道理,一会又觉得是中了人家的暗算,听婉兮这样说着,神情也能放松些。

主仆俩便一个说的口干舌燥,一个听的神情稍缓,直到宫人禀报陈太医来了。

婉兮松了口气,赶忙落下纱帐,出去迎太医:“陈太医快请进,娘娘正等着您呢。”

陈太医也不敢怠慢,进得内侍。坐在描金团凳上后,立即就着垫好的帕子的手腕上把脉,沉吟许久方问:“老臣斗胆问一句,娘娘的舌苔可是为薄白色,且口中多津?”

不等丽嫔出声,婉兮便回答道:“如太医所言,确实如此。”

“如此,娘娘的身子无大碍,待老臣开了药方,吃药时日忌食生冷油腻之物,切忌气恼劳碌即可。”

丽嫔闻言终是放下心来,用少有的温和声音道:“有劳太医了。婉兮,将笔墨备好,好让陈太医写药方。”

“是。陈太医且随奴婢去外间开方。”主子隔着纱帐不曾看见,她却看的仔细,这陈太医的表情凝重,定不是他口中说的那般“无大碍”。

婉兮有些忧心,难道真的被别人钻了空子?可主子外扬内慎,在吃食方面一向是很小心的。

研磨时,她忍不住悄声问:“陈太医,不知主子的身子?”

陈太医看了这伶俐的宫女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摆出不想多说的模样。

婉兮急了,迭声:“难道主子,难道主子她……”

陈太医见状明白她想歪了,这才忍不住出声提醒:“脉象沉紧,舌苔薄白多津,是宫寒之象,恐怕子嗣上……”

话头就此打住,但该明白的,婉兮也都明白过来了。

她宛如被雷劈了一般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动作。

子嗣,偏偏是子嗣。

她浑浑噩噩交代小宫女送走了陈太医。在回内室的路上步子顿却,慢慢合上眼。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渗出,主子盼了这么久,她要怎么说才能让主子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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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光之后空荡的长春宫正厅,皇后仍是高高地坐在主位上,神色莫名。半晌,她轻轻唤了声:“嬷嬷。”

金嬷嬷最是知晓皇后心思的人,她上前站在皇后身侧,不等问话就开口安慰:“娘娘放心,尚食局的顺喜儿最伶俐不过,咸福宫那位用过的羹勺早早儿就处理干净了,连碎了的那一副也没落下,趁人不注意替了副好的,再没人知道。”

“再则,离腊八也过了小半月,谁会想到这药是在人来天葵的时候才发作致使宫寒的?奴婢冷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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