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仗着自己一张美人面皮讨得皇上欢心才有今天吗?那她就当着她的面儿毁了它!让她再也不能就此蛊惑别人。
钻出水面的碧桃将呛进口腔里的池水竭力咳出。她满头乌丝已披散开来,正湿漉漉的挂到后腰,不时有水珠自上滚落。薄面衣衫更是被水浸的透湿,隐约可见里头绣莲瓣的杏色肚兜。幸而夏日她不喜匀妆,不然糊上一脸残妆,她也不要想再立威了。
那起子内侍公公虽不能人道,到底也是半个男人。在寿王提醒之下都早早儿转过身去了。碧桃往岸上扫了一眼,嘴角笑意逐冷,沉声吩咐:“初晓,你就近去留香苑取套外杉。”
今日要不是寿王,只怕这事当真不好收场。
贡女中余下的两人早就被这一串堪比动作片的场面看傻了眼,几个闪神,在看到珍嫔落水之后顿时花容失色。无论黄姚是故意还是无意,向来“作威作福”惯了的珍嫔只怕不肯吃这个亏。到时候她们作为和黄姚一起来的人,肯定会被算在“帮凶”里头,怎么算也落不着好!
想到此处,再听到珍嫔的吩咐。她们简直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一样连连请求道:“初晓姑娘一人去怕是耽搁时辰,娘娘若不嫌弃就借妾的衣服一用,让妾给初晓姑娘引路吧!”
“还是用妾的衣服,妾那儿有一身还没上过身的干净衣裳可用呢。”丁氏也不甘示弱。
要是没人围观,就只当夏泳也未尝不可。可现在她只想赶紧从水里起来,岸上那一圈人纵没回头看,仍让她尴尬非常。于是她点头:“你带初晓过去。”指的是丁氏。
丁氏松了口气,在魏氏懊恼不甘的目光中引路离去。
等她再把目光放到黄姚身上时,倏尔听到寿王话中带笑的声音传来:“要不要本王帮你一把?”
碧桃歪头。不懂寿王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还不等她琢磨出个究竟,就蓦然听到边上“哗啦”一声,溅起好大一朵水花。她愕然,视线一转,岸上的黄氏显然已经不在了。寿王依旧背朝水池,却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她方才坐的石凳前,一脚将那女人踢了下来。
她心里顿时默默的为寿王喝了一声彩。原本她是打算自己上岸裹好衣服再做这事。因为内侍都闭过眼转身了,宫女的力气显然不够大。
寿王这么做,果然是帮了她一把。
得偿所愿,她心里就舒坦多了。
等到初晓借来外衫并一件披风将她围的严严实实的,再将脸上的水珠儿揩拭掉,她又变回了那个傲傲娇娇爱扬起下巴睨人的小碧桃。她居高临下看着水中满眼怨气的黄氏,道:“不喜欢?”
“妾不过是失手,娘娘慈悲心肠,何必与妾一个小小的贡女计较?”黄氏开始狡辩,她没有可换的衣裳,自然不能随意上岸,仍只能浸在水里。原本,她打算做出被碧桃的披帛绊倒的情状时,就是准备用这个借口的。但是计划不成功,让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不能很好的掩饰起来。
“你去。”碧桃没废话,径自把脸转向战战兢兢地魏氏,说出的话让她更是整个人一个激灵,“给本宫扒了她的衣服。”
“娘娘,妾、妾……”魏氏脚一软跪了下去,伏在地上不敢动作,只一个劲儿道,“娘娘,她、她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女人,这样、这样若让人瞧见,岂不有损圣上颜面。”
估计全皇宫也找不着比她更笨嘴拙舌的人了。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另一个陷害她的女人和她男人有一腿,这不是求情,这事红果果的拉仇恨啊。
碧桃如发现奇葩一般多看了她一会儿。这不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吧?
“你们不过是本王送给皇兄的礼物。”旁边站着的寿王笑着出声,话里话外将南国撇到一边,道,“今日冲撞了珍嫔本王略觉过意不去,有所处置也是理所应当。皇兄那儿,本王再送几个美人儿过去即可。”
话甫一落,他觉得背后一凉,好像教什么人给暗瞪了去。他四处搜看了圈,倒没发现是谁做的小动作。
虽然为她说话是好的,但是碧桃深深不满他最后一句话。于是小小的哼了一声。
寿王要是知道她心里这么想,肯定要大呼冤枉。他只是随意搪塞一句,哪会真费这个精力去给皇兄搜罗美人啊。要是有他看上的,早就先收入自己帐中了,哪管什么兄弟情深。
跪在地上的魏氏闻言一怔,再听见池子里陡然尖利的声音,以及带着怨恨的叫嚣,有些慌了手脚。无论如何,让她光天化日将一个女人的衣服给脱了,传出去对她也是不利的。她如今还没获得圣上青眼,哪敢就此自毁城墙。
不过管她怎么想呢,碧桃下令就由不得她说不。
“你也不喜欢?”碧桃觉得身上湿腻腻的很不舒服,再加上腿上的烫伤,只想速战速决,于是随口吩咐两个太监道:“既如此,你们去。顺便把她也丢进去。”
连坐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这下魏氏心里什么盘算都没空打了,磕头连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妾、妾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