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身上的银子被偷,项链当了五十两银子,这回她可学乖了不敢四处张扬。她先是去裁缝铺买了一套不显眼的男式棉布衣裳换上,又把身上剩下的首饰摘下来贴身装好。
她发现今个街上的侍卫多起来,不仅城门有人盘查,就连客栈和酒楼都有侍卫进去询问。明月在街上晃荡只能挑人少的地方去,饿了就钻进点心铺子买几块点心。
不到一天的功夫,明月就觉得自个瘦了一圈,开始想念王府里的饭菜和高床暖枕。白天还好说,这到了晚上不能住客栈怎么办?眼下要赶紧想办法出城,逃离京都避开王府的势力范围,她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在外面游荡这两日,让明月认识到银子的价值。她万万没想到,一两银子若是省着花竟然能用好几天。眼下她身上还有四十多两,那些手镯、戒指之类的首饰还能当些银子出来。这样一算计,够她在外面一年的花销。
她潇洒的留书离家,怎么都要见识一番才能回去,不然就太丢人了!况且父王也不喜欢自个了,竟然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明月一想到这个心里就见委屈的不得了。
她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被逼婚,被心爱的人讨厌,被父亲打,被小偷偷,被当铺的掌柜欺负……人生悲剧莫过于此!
其实她的这些经历算不得什么,只是她还不了解民间疾苦,不知道世事艰难罢了。
明月又溜到城门附近,细细瞧了一会儿,发现侍卫对年轻的姑娘盘问详细,对于上了年纪的女人或者是男人不太在意。她低头瞧瞧自个换上的男装眼前一亮,赶忙又蹲下弄了一把土把脸弄得灰突突脏兮兮的。
远处过来了推车的老汉,车上放着一堆柴火和杂物,老汉上了年纪似乎有些吃力。她几步过去,笑着说要帮忙,老汉自然是高兴的感谢。
小推车到了城门前,例行公事要检查。城门的侍卫见是个老汉带着个小儿子,敞篷的小车一览无余,便痛快的放行了。
明月一直没敢抬头,心突突的跳个不停,听见“走吧”二字心下一松,脚下加快了步伐。
“等等!”眼见就要出城门,忽听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
明月吓了一哆嗦,不敢回头扭身就跑,她也辨不出东南西北,一路狂奔跑不动了才瘫坐在地上。
喊她的侍卫见到她一会儿就没了影子,还纳闷的说道:“车上的柴火掉了,我喊她捡起来,她跑什么?老头,你这儿子不是有毛病吧?”
“回官爷,小人没有儿子,那位小哥是好心帮忙推车的。”老头听了回着,弯腰把柴火捡起来扔到车上。
“那她跑什么劲?不会是偷了你车上的值钱玩意儿,以为自己被发现吓着了吧?”
“官爷说笑,小人这车上哪里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或许是小哥有急事。”
这边老汉的小推车堵在城门,等着出城的人只好等着。侍卫首领远远的见了过来询问,听见侍卫学事情的经过不由得一皱眉。他觉得有些不对头,赶忙把那侍卫唤到一旁,悄悄打开一张画让他辨认。
那侍卫见画上是个千娇百媚的姑娘,一时之间看得发直。
“还有空发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快点瞧瞧,是不是画中之人穿了男装?”首领狠狠敲了一下侍卫的脑袋。
那侍卫听了这话吓得浑身冒汗,赶忙擦擦眼睛细细辨认起来。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放屁!”一个巴掌呼过去,打得侍卫眼冒金星,“你他妈的想死别拽着爷,快点看清楚说明白了!”
“是,就是这位姑娘!虽然衣服换了,脸上沾满了尘土,不过五官模样改不了。”他捂着脸蛋回着。
“你个狗日的,这下可惹了大祸!”首领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急匆匆命人往城外追,他则亲自去王府送信。
王爷听说明月扮成男子混出城,不由得又气又担忧,赶忙亲自带人去寻。
出了城有四条大路,不知道明月到底会走哪条路,王爷只好兵分四路。
睿王爷一路追下去,只见官路上并无行人,远远瞧见一辆马车在前面。他赶忙驱马追上去,见到驾车之人眼神一闪。
“王爷。”那人从马车上跳下来,“给王爷见礼了。”
睿王爷让他平身,往马车上面瞧了瞧。
他见状赶忙笑着回道:“来得时候不过一个装书的竹篓,回去却得用马车拉,难怪说书中自有黄金屋。”
睿王爷哪里有心情听这些,问道:“你可见到一个行为举止可疑的年轻……男子?”
“哦?原来王爷是在找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劳烦王爷亲自追赶!”他眉毛一挑不回话反而追问着。
睿王爷闻言眉头一紧,他跟孔得圣只在金殿之上有过一面之缘,这几日忙着安抚明月也没得空。在他的印象中孔得圣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乡下人,虽有才华却需要好好锤炼,方能在官场圆滑。
眼下见到孔得圣在自己面前丝毫不知道畏惧,眼睛有神透着机灵,睿王爷方知这小子不简单,难怪皇上对他有那般的评价。
睿王爷当着准姑爷的面没法说出在找明月,况且明月离家出走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怎么能实话实说?再深究离家的原因,就是因为面前的孔得圣,这话就越发不能说了。
“一个家奴,带了不少银子首饰跑出来。”王爷轻描淡写的说着,“事情不大,却气人!”
“听闻王爷治家一向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