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被上郭朴斜倚着,黑眸中带笑问凤鸾要情。凤鸾双手圈住他颈项,软语相求:“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要我白告诉?”郭朴拿起大大的乔。凤鸾嘻笑着送上红唇,在郭朴下颔印上深深一吻。红唇贴上郭朴肌肤,两个人都微微战栗着,郭朴笑得十分之坏:“昨儿晚上没有够?”
马上被咬了一口,凤鸾不依地拧着身子:“不许打岔。”郭朴一只手臂抱着她,一只手臂抚摸着她,拖长音道:“汪氏,对了,是我的旧相好不是?”
凤鸾轻笑着举手要打:“快说,”再调侃道:“是你的旧相好没有错,可惜了你一口没吃到?”郭朴跟着这话,一脸自己很吃亏:“我那时候,只陪凤鸾。”再神思天外状:“那时候要是少疼凤鸾该多好,现在还多一个……。”
“多一个吃里扒外的人,”凤鸾喜笑颜开接上话,郭朴的下半句也出来,他笑嘻嘻:“多一个不给钱的管事。”
夫妻两个人一对儿坏笑着,凤鸾又贴上来求他:“好朴哥,告诉我吧。”郭朴笑着:“好吧,让我告诉你,长平写信说有贼,我想来想去,家里没什么可偷的,就偷东西,何必寻你。这样一想,当然只有她。”
凤鸾娇笑贴得更紧:“你竟然这么聪明,说,是不是心里总想着她?”郭朴眸子里带笑:“总想着我没吃到,总是吃亏的。”
“呀,你竟敢说出来?”凤鸾小手抬起来要打,郭朴接住,取笑道:“看这小脸白生生的,不够我一巴掌打的,还要同我动手。”他欺身压过来:“看我收拾你。”
凤鸾笑得喘不过气,双手只推他:“不行,我要听完才肯答应。”郭朴笑眯眯:“我要你先从我,才肯说完。”
红烛在微风中东摇西晃,似乎竭力不看帐中春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郭朴心满意足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睡意道:“她嫁的是京里兵部侍郎段从伯,有五十多岁。”
兵部侍郎?要睡的凤鸾忽然惊醒,担心地问:“兵部里不是管你?”眸子再全是关心:“官儿比你大吗?”
这关切和担心把郭朴睡意打去不少,他微笑:“卿卿,换成半年前,他官是比我大的,现在可是我官职高。”
细细说给凤鸾低:“兵部侍郎是四品下,低于我一等。”凤鸾犹有忧愁:“可是,管你是吗?”郭朴大乐:“兵部里一位尚书,两位侍郎。尚书最怕的,就是大帅。大帅火起来,马鞭子敢抽到他身上。”他悠然自得:“这在当朝几位王爷里,尚不敢这样做。”
“可是,要是你打仗去了,他不给你发粮草可怎么办?”凤鸾可怜兮兮问,再轻啐自己的话:“你以后再不去打仗了,”她和郭老爷子想的一样:“以后只呆京里吧,至少有吃有喝。”就朝廷俸禄不足,自己也可以买到。
回想军营外,一望无际不是到天际边,就是绿草茸茸,凤鸾扶住郭朴肩头,难过地道:“可怜你吃足了苦,要吃什么都无处去买。”
这话很能温暖郭朴的心,他本来就不担心,现在更是微微一笑:“打仗不给粮草,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兵部里两位侍郎,还有一位与大帅交好,”凤鸾对廖大帅原本就有莫明心理,现在全化为祟拜:“是吗?大帅真厉害!”
其实心里不放心,凤鸾悄声问:“有多好?”郭朴长吁一口气:“这次到京里,你我要见许多人。大帅在我之前,有三个弟子,一个是长阳侯世子安思复,一个是兵部侍郎曾大人之子曾行冲,还有一个,”
顿上一顿,郭朴缓缓道:“奉节郡王之子萧尚真,”凤鸾马上喜欢了:“你有这么多师兄,汪氏不敢拿你怎么样?”
“你这话真有趣儿,我正要交待你,知道这一层关系就行,进京里去遇到,人家不认,你可别往上面攀。”郭朴说得淡淡,凤鸾嘟嘴:“为什么?”郭朴轻轻地笑:“我郭家世代商贾,人家是世代官宦。”
凤鸾不说话,伏在郭朴肩头怔怔看烛花。郭朴抚着她雪白光滑的背部,柔声道:“汪氏怎么进的段家,我还不知道,不过借段家想收拾我,她纯属做梦!”
他自言自语:“可是她怎么去的呢?”多出神了一会儿,凤鸾扯扯他:“魂儿回来,我在这里呢。”郭朴又要笑:“原来你在这里,你在这里不容我想别人?”他故意使坏:“我想念姐儿呢,还想二妹,还想一想小婶子。”
“小婶子?”凤鸾奇道,郭朴含笑:“思明京里定下亲事,谢家的女儿,明年要成亲,”凤鸾精神来了:“很好是吧?”郭朴瞪瞪眼:“不知道,我并没见过。”凤鸾手驻着腮想上一回:“一定是好的。”
郭朴长长打一个哈欠:“再好没有我的凤鸾好,睡吧,”含糊着说话,拉好被子,又笑道:“二妹竟然和我不亲,明天我好好疼她,是你对她多说我的不好了吧?”
“从没有说过,只怕你喜欢她,怎么会说你?”凤鸾快要发誓,郭朴赶快答应着:“好好,玩笑话儿,何必着急。”
郭朴一心想当好父亲,睡起来心里第一个就是二妹。他起早的习惯依就,在自己院子里打一回拳,见外面走来二妹。
二妹还小,本应该和父母亲近。但家里有曾祖父和祖父母照管,他们又想要孙子,房子不小,把二妹和念姐儿早早各安一处房子。
这两处房子离郭夫人和郭朴很近,出门一拐就是。二妹过来,也是出门一拐就来。她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