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华仔细斟酌再三,为沈家除害尚且顾不上,如今……,首要的是如何把消息送出宫去!只要家里知道消息,提前应对,总能想出解决的法子,而不是坐以待毙,等待被宣判才恍然大悟。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乐宁长公主十分好面子,并不愿意声张开去,至少不会让自己和云子卿立即死在西林猎场。否则闹将起来,后妃和驸马有染,皇帝和公主的脸面可没地方搁,往后一辈子都是个大大的笑柄。

既如此,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且,自己不能一错再错了。

此事不可能一辈子瞒天过海,皇帝早晚会知道的,自己若是藏着、掖着,反倒更像心中有鬼,倒不如……

或许,置之死地方才能够后生。

她不停的想着、分析着,踉踉跄跄出了湖心亭,衣服自然是不用换了,沿着原路往回走,脚步飘飘浮浮的。一面走,一面打量着四周的情形,走到一处高高台阶时,停下出了会儿神,紧接着,一脚踏空摔了下去!

“娘娘,惠嫔娘娘……!”

等园子里的消息传到前面时,徐离和皇太后等人刚刚吃完了鹿肉,正在洗手,小宫人慌慌张张回禀,“皇上、太后娘娘,惠嫔娘娘不小心从台阶上摔落,磕破了头,如今已经醒转过来了。”

徐离听了皱眉,“连个路也不会走了吗?”

皇太后性子柔和慈善,反倒劝道:“像是方才吃鹿肉,喝了酒,一时没走稳也是有的,咱们且去看一看,无事大家也好放心下来。”

皇帝和皇太后都去了,其他人少不得要一起表示关心。

因而看台上走了个干干净净。

猎场的看台虽然不小,但是云子卿坐的距离并不远,隔着竹帘,把这边的动静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下不由大惊,怎么回事……,她前脚才走,两位公主就跟了过去,然后就给摔着了!试想一个大活人,大白天走路,身边又是一堆宫女嬷嬷,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下去?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什么关碍?

心下悬挂不已,不由自主去看那玉佩上的竹节穗子。

----怎地不见了!

云子卿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坠子遗失,……也是他赶巧,徐姝此刻正在火头上,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实则气得倒仰!不消消气,哪里耐烦回来看他?此刻还和顾莲在园子里头瞎逛,说些没边没际的闲话呢。

加上沈倾华有意示警,云子卿顿时明白是真的出事了!

说起来,他虽然算不上心思细密,也有几分聪明,加上危机感一阵阵袭来,出于逃生的本能,也不愿意再呆下去了。

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要赶紧出宫!

毕竟留下来,也不可能冲到后面去救心上人,反倒只会越忙越乱,不如出宫找家里人商议,----当然不能照实说,只讲是乐宁长公主误会自己了。

这么想着,云子卿一刻都坐不住了。

生怕有人得了消息,告诉妻子,马上就抓回来砍了自己的脑袋。趁着眼下众人离去的机会,悄悄的溜下了台,宫人们只以为他是下去骑马的,谁也没有在意。

等到徐姝逛完园子回来,听说惠嫔磕破头,驸马也不在了,皇帝和皇太后都赶着过去看人,不由气得噎住!咬牙切齿道:“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就不信,片刻功夫,整个云家都不管不顾,跟着他一起跑了不成!

虽如此,还是叫了人来吩咐,“拿我的玉牌,告知五城兵马司戒备四方城门,就说公主府里出了窃贼,驸马心急如焚,只怕要不顾危险亲自去抓贼,若是见了,让人务必拦下他!”

另外又道:“再派人去云家各处门口守着,一个也不能走丢了!”

不对!顾莲心下疑惑,虽说是宫里的嫔妃出了事,驸马不便关心,但是怎么着也该表现的着急一点,怎地反倒跑了?难道……

此刻看得眼花缭乱,再联系今天的种种事端,和以前的一丝丝疑惑,隐约猜到了些什么秘闻。心下吃惊,但是还得求证才敢相信,“姝儿,你是不是和驸马吵架了?还是出了别的什么事?”

“姐姐走吧。”徐姝尖刻一笑,拉着她复又往后头园子赶去,“咱们也过去看看惠嫔娘娘,脑子是不是磕坏了。”

若说了解徐姝,只怕顾莲比徐离还要多深知几分,毕竟男女有别,皇帝对妹妹的关心不能太亲密,反倒不如自己和她朝夕相处,走得亲近。

看她眼下这样子,不用再问,已经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只是满腔的心疼和担心,拉住她,“姝儿,不管你心里有什么,都可以和姐姐说的啊。”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又没有经历过情事,得知丈夫和别人有染,心里怎么会受得住?她幼年的际遇本就可怜,再被人伤害,别把她给生生的揉搓坏了。

徐姝本来是在发狠的,侧首看见那双水光潋滟眼眸里满满的担心,反倒意外的触动了一下,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本应该伤心和委屈的。

她的眼眶忽地有点潮湿,鼻子微酸,却强撑着笑了笑,“没事,我犯不着为一对不要脸的生气难过。”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冷冷道:“我就算要哭,要肝疼,那也得是在他们死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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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沈倾华面色略有些苍白,额头上的确磕破了一处,红肿破皮,她不安的嗫嚅,“倒是累得皇上和太后娘娘亲自过来,还辛苦诸位姐妹,耽误大家玩乐,心里实在是不安的很。”

徐离念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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