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安整个白天都在等刘恒的电话。
他想不通,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他们两个相处都挺好的,吃饭逛街买东西,有时候还一起打游戏爬山混圈子,怎么一回国那些美好的感觉全都没了?
周易安本来和刘恒约好了吃饭,但第二天白天刘恒半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刘恒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等了一天,等得脾气上来再下去,最后整个人都焦躁的时候,刘恒终于打电话过来确认了时间和地点。
周易安捏着手机冷笑:“难得刘总还记得我!”
刘恒在电话那头道:“你乖,晚上出来吃饭。”
周易安如遭雷劈,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说:“喂喂,我刚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刘恒笑道:“乖一点。”
周易安瞬间就没脾气了,他和刘恒谈了四年,刘恒那个死脾气他还是知道的,能哄上那么一两句真是该谢谢观音和耶稣了。
晚上周易安换了身衣服出来,刘恒约的地方是h市的一家私人餐厅,只有会员可以用餐,包间更是要等着排队,而刘恒订的就是包间。
周易安到的时候刘恒还没有到,服务生领着周易安走到包间门口,接着推开包间门,毕恭毕敬对周易安鞠躬道:“刘先生说他马上就到,请您务必稍等一下。”
周易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走进去。
包间是明亮的白色风格,从墙壁到天花板再到地砖都是白色的,一排排水晶从屋顶坠落形成一个水晶挂饰,紫色的投射灯将整个室内渲染的及其梦幻,包间中间是一个小长桌,桌上摆着各式精致的西餐用具,而整个包间内摆放着一束束绚丽妖艳的蓝色妖姬。
周易安走进去,随手关上门,诧异地四处打量,那些蓝色妖姬就摆满了整个包间,在室内地板上形成一个心形,他走到桌边,发现桌子中央摆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他拿起来,拆开发现是一张娟秀的信笺,信笺上一行苍劲深刻的钢笔字迹——欢迎回来。
周易安拿着信笺笑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想刘恒从昨天到今天都这么冷漠是为了今天晚上给自己一个惊喜?他转头看着摆满整个房间的花,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想刘恒其实也不是很冷,至少他还知道送花讨自己开心。
刘恒推门进来的时候周易安正坐在桌边撑着头看他。
刘恒拉了拉领带关上门,深刻坚硬的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下也柔和了不少,他拖了外套放在身后椅背上坐到周易安旁边,吻了吻周易安的脸颊。
周易安愉快地笑道:“所以这是补偿还是礼物?”
刘恒:“如果你回国我都不表示一下,我觉得自己很可能快要变成前男友了。”
周易安笑:“那道不会,谢谢。”
刘恒:“这是应该的。”说完把手里的一个精致的黑色绒线盒递了过去。
周易安挑眉,带着点期待地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躺着一块手表。
周易安笑得有些勉强,刘恒跟他谈了四年了,前前后后除了花就是表,偶尔还送送领带,除此之外好像也没送过什么。而且以周易安对刘恒的了解,这表未必就是刘恒亲自挑的,搞不好还是秘书听了刘恒的吩咐去商场订的。至于这满屋子的花,周易安拿余光瞄了瞄,心里泛出点微妙的苦涩——一个电话打到花店和餐厅,自然会有人做这些的。
这真是……
周易安合上盒子,把手表搁在餐桌上,“谢谢。”
他想他在期盼点什么呢?刘恒除了送表难道还能送戒指不成?刘恒这样的男人,除了不需要爱情以外其实什么都需要,他需要儿子需要爱人需要家庭,这些都是他在最早就规划并期盼的,周易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刘恒对自己应该是没有爱情的,他需要相伴一生的人,而自己无疑是最幸运的,成了他选择的那个男人。
他刚刚到底期盼什么呢?有什么好期盼的。刘恒不爱自己又怎么样?没什么感情又怎么样?这个男人选择了自己,今后他们共度一生,金钱地位权利,他都将分他一半。
周易安和刘恒在这家私人餐馆吃了顿西餐,期间两人偶有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着吃饭。
周易安沉默是因为他不知道以他现在这个心情他能说点什么,刘恒沉默是因为他一向沉默。
期间刘恒的电话响过一次,周易安抬眼看了看,周易安说了一句soy,走到窗边接了电话:“喂?”
陈角:“ken啊,有个财经版块的负责人让我问你,人物专访接不接。”
刘恒:“随便。”
陈角本来不抱希望的,这次一听刘恒竟然松了口说了句随便就知道有戏,他赶忙道:“真的假的?”
其实对于这种性质的访谈刘恒以前也不是故意拒绝,只是觉得很无所谓,但他手下的人揣摩他的态度,一致认为刘总应该不喜欢这种事情,所以电话ㄍū唤僮撸说刘总不接受。
但现在刘恒有自己的考虑,周易安回国了,两人的关系必然是瞒不住的,一旦公开这场同性关系,整个h市必然会传得沸沸扬扬热热闹闹,成为别人谈论的焦点,他需要在这之前就有一个类似的媒体公开,将他的性向稍稍透露出去。周易安是成年人,一场舆论上的喧嚣并不会影响他什么,但刘恒有家庭有儿子。与整个家庭比起来,他觉得自己的性向这个问题所引发的争论根本不算什么。
他总要为家庭牺牲什么。
刘恒:“可以,你把那个负责人的电话给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