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是‘霜凝’,以前时听过这个名,据说毒性很强,通常入口必死,安昭容算是命大,救得及时,拉回来一命。
温琤揣了一肚子的心思回了凤栖宫,萧澈在殿里等着她,瞧她眉目间略有沉色,便说:“怎么?棘手吗?”
“是‘霜凝’。”温琤说,走到他身前,“宫里面居然会有这种毒。”
萧澈怔了一下,便说:“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本来这宫里女子有这种身份能搞到霜凝的,也不在少数吧。”
光是武将的女儿,弄到这种毒药,就是小菜一碟。
此时,落梅宫里,王婕妤在得知了安昭容无事了之后,气的愤愤的怒拍了桌子,“安琪这个贱人!中毒了居然都死不了!”
宫女珠儿神色一慌,张口低声道:“主子,当心隔墙有耳!”
王婕妤睨了她一眼,神色坦荡,“当心什么?安琪中毒又不是我的事!”她虽和安琪有仇,但她可没那个势力能弄到毒药,更没那个胆子在皇帝皇后眼皮子底下下毒。
下毒那个人,可见的是和安琪真有仇。王婕妤心里不禁对那人感到可惜,好不容易下了毒,人居然没死,万一被皇后查了出去,那人怕也不会落得好下场的。
不过事不关己,王婕妤就当看戏好了。顺便心里诅咒安琪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但是随着皇后的调查,王婕妤气不起来也幸灾乐祸不起来了,因为诸多证据都指到了她身上。王婕妤满心气愤,这是什么人要害她!
“娘娘,这事和妾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妾从来就没有要害安昭容!”王婕妤神色急切,辩驳道。
上座的温琤神色清淡,在瞧了一眼神色惶恐且又气愤的王婕妤后,出口安抚了她一句,“你也不要这样,若是事情真的和你没关系,本宫自会还你清白。”
“只是现在证据所指,皆是你呀。”温琤后面又补了一句,让方方有点安心的王婕妤立马又提心吊胆了起来。
王婕妤苦着张脸,张口辩驳,“娘娘,定是那人心机歹毒,害了安昭容不说,还要拉妾下水当她的替罪羊!”她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求娘娘一定要给妾做主啊!”
温琤倒也还算是了解王婕妤,王婕妤此人只有空口白话的功夫,要真让她去害人,她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心。所以当时见证据所指是王婕妤时,温琤就晓得这里面有猫腻了。
王婕妤见皇后不说话,心里急得不行,一慌神,突然间想起来了叶贵嫔,于是眼睛一亮,急忙道:“娘娘,一定是叶贵嫔!她这个人面上伪善,实则凶狠歹毒!一定是她要害安昭容!”说完殷切的看着皇后。
王婕妤和叶贵嫔不对付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这个时候扯叶贵嫔出来,也是说的通的。
“你不要妄加猜测。”温琤斜睨了她一眼,又说:“你不是因为苏云锦绣一事怨恨上了安昭容么?”
闻言,王婕妤神色一怔,就苦着张脸说:“娘娘,妾是怨她,但妾怨归怨,却也没那个胆子下手害人啊!”
闻言,温琤唇角一勾,笑的有几分晦暗不明,看得王婕妤心头狂跳。
她搁下手中茶盏,抬起手来,端详了一下今天新染的指甲,黑色的,带着一股鬼魅的气息,倒是让温琤十分喜欢。
她勾勾手指,王婕妤瞧着那涂黑的指甲,吞咽了一口口水,觉得那是地狱里的鬼魅来朝她索魂了。王婕妤紧绷着身子,膝行至皇后跟前,艰难开口,“娘娘……有何吩咐。”
“想找出来是谁在陷害你吗?”
“当然想!”王婕妤睁大了眼睛。
温琤眯眼挑唇,凝着她说:“那就按本宫说的去做。”
闻言,王婕妤不假思索的就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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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宫人都知道,毒害安昭容一案里,所有证据所指皆是王婕妤。
但是王婕妤进了凤栖宫后,又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于是人人都道,安昭容中毒一事,和王婕妤没关系!
只是这王婕妤回了落梅宫后,就烧起了纸钱,还念念叨叨的说了什么。当天下午,就有王婕妤身边的宫女珠儿一时嘴快,不小心透露了一句话,说是王婕妤那时在给她过世的姐妹烧纸钱,说是那小姐妹托梦给王婕妤说了那个要诬陷她毒害安昭容的幕后凶手是谁。
这话一经透露出来,就被宫女太监一传十,十传百,不过一天时间,阖宫上下都知道了这事。于是就有人揣测,皇后娘娘心里早知道害人的是谁了,只是她不急于出手,要看看那人自动露出马脚来。
这事当晚由着温琤说给了萧澈听,听的他一阵发笑,就听他道:“你是认定了下毒那人身边会有人露出马脚来?”
“人无完人,那人身边的宫人,肯定有害怕的。”温琤侧身躺在床上,笑的一脸狡黠,“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能这么有能耐的弄到‘霜凝’这种毒药。”
其实温琤想的法子很简单,就是利用了人的愧疚和惧怕鬼神的心理,这个传言越传越玄乎,在加上当天夜里就传出来了安昭容故去的消息,双重压力之下,她就不信没人会露出马脚来。主子心神再强大,身边人的心神不强大,照样没用!
翌日,宫里面气氛诡异微妙的过了一个白天,安昭容宫里人人面色哀戚,皇后却没有下令给安昭容办后事。
夜里子时,温琤和萧澈还没有睡下,因明日是休沐日,所以两人就没有这么早睡下。
正说着话时,外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