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华宫中,杨天媚心中思绪翻涌,端着茶盏的手也有些抖。平儿忧心忡忡的看了看她,便上前几步,“主子……您是哪里不舒服么?”
杨天媚一怔,旋即摇摇头,笑着看了眼平儿,“没事。”说罢,就仰头用了口水。
平儿看她搁在桌上的茶盏里水空了,便提壶满上,又瞧见她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便说:“主子可是担心吴修容?”
杨天媚有些诡异的看着平儿,她和吴冰琦她们行事隐秘,平儿这些下人都是不知道的。
见她神色不对,平儿就说:“奴婢是看您与吴修容往来频繁,定是关系不错,现在吴修容和任妃出了事,想必主子也是十分担心的。”
闻言,杨天媚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捏着帕子说:“正如你所说,我是真没有想到,她们两个……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平儿安抚她,“主子,您也不要太过伤心了。”顿了一下,“毕竟是宫里面,什么事情都能发生。”
杨天媚扯了扯嘴,低了眼睛,说:“你去打听打听任妃的事情。”抬眼,看向平儿,吩咐道。
平儿颔首,“奴婢明白。”
杨天媚“嗯”了声,面部表情显得比较平静,“你先去罢,喊喜儿进来侍候。”
平儿福身应是,退了出去。
其中杨天媚心里一直被不安占据着,任芊芹的事情她一早就料想了两个结局,一为任芊芹成功,萧澈和温琤之间必会起嫌隙,要是任芊芹肚子争气有了身孕,温琤不得难受死!就算是温琤逼迫她打胎,那她和萧澈之间的嫌隙也会越来越大。二为任芊芹失败,若她失败,等着她的必然是凄惨无比的下场。
但她事败之后,她作为指使人,肯定也不会逃过去。关于这点她也是有想过的,她有江太妃当靠山,只要江太妃还肯站在她这一边,她就可以把这事蒙混过去,反正到时候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自己有罪,再加上有江太妃在,她相信她一定会躲过此劫的。但是现在却是任芊芹和吴冰琦被抓了起来,她没有半点事的待着临华宫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冰琦没把她供出来?温琤故意留她一条命?
不管怎样,她和温琤的梁子已经结的很稳实了。
喜儿进来时,就看见杨天媚眉头深锁,面色阴暗的模样,她步子稍微停了一下,续而又面不改色的走了过去。
-------
任芊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昨夜里的事情历历在目,一遍遍的在她脑中回旋不断,可她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既不悲伤也不愤怒。
那药的药效果真是大,被迫吃下了那么一大袋子的药,将来人当做了皇帝,主动迎合献媚。不得不说,她委实是过了一个极其美妙的夜晚啊。
任芊芹想自嘲,唇角的笑却一点都不是自嘲,而是满满的满足。即使是知道那人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她幻想出来的替身,但能与他一度*,她就觉得自己十分幸福。
任芊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坏掉了,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值得幸福骄傲的!但她就是悲愤不出来,哭不出来,她只想笑,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即使昨夜那人不是她一心爱慕的皇帝,而是另外一个人。
真正的皇帝厌弃她,恶心她,嫌亲自动手杀了她都会脏了他的手!
那么她到底在高兴、满足什么?
殿门被推开,任芊芹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朝着声音那处看了过去,进来的是个以前没见过的宫女,不过看她架势和衣服,也知道是皇后身边的人了。
露荷笑眯眯的看着她,问:“任妃感觉如何?”
此时被子下面的任芊芹身上一/丝/不/挂,听见露荷这话,直觉得浑身都疼了起来,尤其是昨天被皇帝掐的脖子那处,她声音干涩,“姑娘何必再讽刺我。”
露荷挑了挑眉,觉得这人没发疯咬人还真是奇怪。“有些事情,我特奉皇后娘娘之命来告诉你。”
“吴氏和安氏都死了,你可以放心了。杨淑仪是幕后主使的事情,娘娘一早就知道,但是呢,娘娘不准备这个时候就制住她。”露荷顿了顿,眼角微微弯了弯,“昨天的事情呢,是娘娘看在你爱慕陛下却始终不得,心存怜惜,特意赏了你这一晚*,娘娘的苦心与善心,你应心存感激才是。”
闻言,任芊芹只想笑,但却笑不出来。
“还有你那疯妹妹,你也不用担心,娘娘心善,必然会好好照料她的。”
任芊芹唯一的牵挂,到了现在也激不起她一丝波澜来了。任艾草怎样都好,是生是死,她已经不想管了。她作为一个姐姐,从小将她护到大,也没用想到自己最后会毁在她手底下。
委实可笑!
“哦,娘娘还说了,你的命,娘娘会给你留着的。你也不要想着自尽什么的,因为娘娘是不会让你有机会自尽的。”露荷一笑,看了任芊芹一眼,“该说的都说了,任妃就好生在这冷宫里养着罢。”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门再一次被关上,任芊芹盯着床顶,双目放空,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
--------
温琤把安琪的身后事交给了王婕妤处理。
王婕妤虽然不乐意,但也是恭恭敬敬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安琪的死一开始让王婕妤痛快不已,可随后就觉得无聊了,安琪死了,还有哪个傻子能让她欺负?
看着从内殿出来的叶贵嫔,王婕妤忍不住嘲讽,“又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她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