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修仪捂着脸,泪流满面,看着任妃犹如在看一个陌生人,“你打我……”她摇着头,往后退,“我这都不是为了你吗!你居然打我!”她哭着睁大了眼睛,“我这都是为了谁啊!”委屈之感喷薄而出。
“艾草!”任妃心疼不已,摇摇欲坠,她上前一步,尽量不刺激到任艾草,“艾草,你听姐姐说……你年龄小,做事冲动,姐姐不怪你,但你不能这样知道吗,你这样会被陛下厌烦了去,也会碍着皇后娘娘的眼……”再上前一步,眼里落泪,“艾草,姐姐都是为了你好,你好好听姐姐说……姐姐总不会害你的……”
任修仪跺脚,怒喊:“我不听我不听!”她怒瞪着她,红着眼睛,“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话落,就转身跑开,任妃大惊,朝她追去,“艾草,艾草……啊……”被伸出花栏的藤条勾了脚,摔倒在地,任妃痛呼一声,栽倒在地,额头磕到了路旁岩石上,见了红。
任艾草一路跑开,即使是听见后面声音,也没回头看一眼。任妃强撑着抬起头来,血流下来遮住了她的视线,血红一片,瞧见血色里跑开的那个身影,任妃动了动嘴,晕厥了去。
外头任家两姐妹闹的再厉害也影响不了凤栖宫里头的一片安逸。
温琤拿着折子,沉着脸色,“江南那里残留的前朝余党,我觉得可以派傅云熙去镇压。”
萧澈扫了一眼案上一字摆开的折子,眉目间一片深沉之色,“都是推荐的四弟。”
温琤微怔,便道:“毕竟四弟的功勋摆在那里,诸位大臣推荐他,也是不奇怪的。”一顿,“而且,四弟确实是最佳人员。”
萧澈的手搁在一封折子上,手指不自觉的敲击着折子,“你说的对,四弟确实是最佳人员。”
“但是,不能让他去。”萧澈看向温琤,双眼凝色,带了一丝淡淡的肃穆之意,“防患于未然,绝对不能给他有机可乘的机会。”
温琤点头,颔首,“没错。”她低了声音,“是要打算把四弟控制在京城里吗?”
他摇摇头,缓缓道:“以四弟的聪明,若是我们将他控制在京城,他早晚有一天会察觉的。”
她不置可否,愈发沉了神色。
“那这次江南一事,就派萧轩过去。”温琤言道,“左右也只有他是最佳人选,若是我们不派他,他会不会起疑?将傅云熙一道也派过去,有个人跟着,也好用来监视。”
萧澈端起了桌上茶盏,沉吟道:“这次,我准备让暖荣和李修一道去。”
“暖荣和李修?”温琤怔了怔,“也好。”不需要再多问什么,既然萧澈已经决定好了,那她就不用再过问了。
暖荣是萧澈的妹妹,名为萧暖荣,是先帝先后唯一的女儿,自小就宠的厉害。后来战事兴起,她结识了现在的驸马李修,女扮男装陪在他身边,后来恢复女身,领了一队娘子军,论起战功,萧暖荣和李修也是极其出色。这两人是萧澈的妹妹和妹夫,让他们去江南镇压前朝余党,想必朝上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温琤将手里则自搁在了案上,起身帮他收拾了摆在案上的折子。
凤栖宫外,一轿辇落下,江太妃面色不虞,板着一张脸,下了轿来,她看了一眼跟在轿边低着头的任修仪,一甩袖子便傲然拾级而上,任修仪抿着唇,抬起哭的通红的双眼看了眼江太妃,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江太妃也不让通报,甚至是推了一把金宝,直接迈进了凤栖宫的大门,朝着正殿走去。
温琤正拿着一封折子看着,就听见了外头响起的脚步声,很稳却也很急,她与萧澈对视了一眼,再转眼时,就瞧见了江太妃一脸怒色的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任修仪。
温琤手里拿着折子,萧澈也渐渐凝起了神情。
“江太妃这是怎么了?好似发了好大的火,可是遇着了什么事了?”温琤这样说着,走了上去。
将太妃神色一沉,看着温琤觉得碍眼极了,顾于后面还坐着一个满面冷色的萧澈,江太妃才没有现在发作起来,她哼了一声,抓了任修仪往前推了一把,怒视着温琤,“你倒是说说艾草做什么了,你要这么对她!你还有身为一国之母的自觉吗!善妒成性,不容庶妃,你简直就是一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