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爷摸摸后脑勺,呵呵一笑:“是,是,姐姐说的对,这些年不是没有姐姐疼我,这见了姐姐才想撒娇?”陈铭眉伸指头戳弟弟额头一下:“嘴跟抹了蜜似的,还没人疼你?三弟小时候常在表伯那边,娘最心疼你,常嘱咐我,要记得提醒她,看你衣衫破了没,送到书房去的点心合口不?我看你啊,是被我说两句,心里不欢喜,这会儿就来找补。”
陈四爷哈哈一笑:“果然还是大姐姐最明白我的心。”弦歌他们已经走出,听到舅舅和娘之间的对话,弦歌不由抿唇一笑,陈四爷已经顺手就把世杰扛到自己肩头:“大姐姐,我这就叫将功补罪。”
陈铭眉摇头一笑:“嬉皮笑脸没大没小。”陈四爷把世杰往空中轻轻一抛,随即又接住,世杰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高兴地搂住陈四爷的脖子。
陈铭远的眉微微皱起:“大姐姐,外甥看起来,似乎有些瘦弱?”陈铭眉嗯了一声:“这孩子,是我和你姐夫的独子,难免看的太精细了些。我虽知道孩子,特别是男孩子,要养的粗一些才好,可还是舍不得。”
陈铭眉在曾家的事,陈铭远多多少少都知道了些,此时听到陈铭眉这样说微笑道:“这家里,和他们表兄弟在一起读书,慢慢就好了。大姐姐,你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原来是自己护着弟弟,而现在,就要弟弟护着自己了,陈铭眉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感慨,看着弟弟点头。
“啊,大姐姐只和三哥说话,都没瞧见我。”清脆中还带有些许娇嗔的女音响起,陈铭眉看着站在不远处明艳的少妇,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敢相信,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小琳儿?”
雪琳已经上前挽住姐姐的胳膊:“什么小琳儿,姐姐,我孩子都两个了,你外甥女都七岁了。”时光真是如流水一样,陈铭眉的手摸上妹妹的脸:“都这么多年了,当年,你还是孩子,那时候,也只有雅言这么高,现在都比我还高了。”
一句话说的雪琳眼里都湿了,用手捂一下眼睛笑着道:“姐姐来逗我,你瞧,今儿初见外甥们,你就让他们以为,我是那样爱哭的。”雅言不由笑了,雪琳看着雅言:“姐姐,你看到了吧?”陈铭眉摸摸雅言的头:“记得,你小姨现在不爱哭了,小时候,可爱哭了。”
雪琳啊地叫出声,把姐姐的胳膊摇了又摇:“姐姐,外甥们面前,给我点面子呗。”陈铭眉心中,都是浓浓的喜悦,虽说已经十五年没见,但亲人始终是亲人,不是曾家族内那种恨人有笑人无,巴不得咬你一口还不许你叫疼的所谓长辈们。
陈铭眉已经笑了:“都进去吧,姐姐,你有什么事,寻我来不及,径直去找你弟妹也是一样的。”陈铭眉嗯了声:“三弟妹是七姑母的千金,七姑母的家教,定然是极好的。”提到曼娘,陈铭远眼里唇边,都添上了温柔。陈铭眉看的真切,不由微微一笑弟弟妹妹们是真的长成大人了,不再是自己记忆里那些孩子模样了。
屋外的风吹的还是那样萧瑟,但屋内席面上十分热闹,乖巧聪明的弦歌坐在陈大太太身边,有问有答绝无一丝不耐。睐姐儿和雅言蝉姐儿三个坐在一起,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什么。世杰和表兄弟们在一起,似乎是在说学业上的事。
陈铭眉环顾一下,还没说话陈大太太就道:“这家里男孩子多,女孩子少,弦歌雅言来了,这家里以后就更热闹了。”陈铭眉低低答声是,陈大太太握住她的手拍拍:“眉儿,你安心,这家里,绝不会有人会这样那样的说话。”
说着陈大太太下巴点向睐姐儿:“你别看这孩子年纪小,大方着呢,瞧瞧她们三个,多好。”睐姐儿已经抬起头:“祖母,您可不能和姑母说我的针线不好,也不能说太调皮。”
睐姐儿准备掰手指头开始数,陈大太太就指着睐姐儿对陈铭眉道:“瞧瞧,这孩子就是这样,多了些活泼少了些沉稳。倒和她小姑姑小时候差不多。”正在和曼娘说话的雪琳抬头笑了:“娘,我小时候,针线可没睐姐儿这么差。”
睐姐儿被小姑姑说,嘴巴嘟起:“小姑姑,我可是给你做了个荷包的。”雪琳点头:“做是做了,可是你说绣的是牡丹,我怎么左看右看,只有牡丹叶子没有牡丹花呢?”睐姐儿啊了一声,用手捂住脸,陈大太太招手让孙女过来:“别听你小姑姑的,她啊,九岁了都还不能做好一个荷包呢,别说牡丹花了,连牡丹叶子都不会绣。”
雪琳故意叹气:“瞧瞧,这有了孙女就不记得女儿了,娘,我那牡丹叶子还不是你教的?”陈大太太愣了下,笑出了声,众人也都跟着笑了,睐姐儿双手搂住陈大太太的脖子:“这么说,这针线不好,是从祖母开始的?”
陈大太太拍拍睐姐儿的胳膊:“你大姑母针线活就好,所以,不是从我开始的。”这一句说出来,众人笑的更开怀,陈铭眉浅浅一笑:“记得我初学针线时候,连穿针都学了许久,看来这针线不好,大概真是从娘这边来的。”
陈大太太看下两个女儿:“瞧瞧,你们哪里不好,不说自己不用功,倒要说是我传的不好,真是不可教,不可教。”蝉姐儿也站起身来到外祖母这边,拉着外祖母的手:“外祖母,我针线好着呢,所以,不是您传的。”
雪琳把女儿拉过来,蝉姐儿顺势就坐到娘怀里:“娘,您说,我的针线,是不是好着呢?”雪琳捏下女儿的脸:“你啊,再练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