睐姐儿的脸顿时红了,但很快就说:“可我比阿弟他们还要强些,他们现在还在睡。”陈铭远笑了:“嗯,我闺女起的早,心里更有爹。”这一醒过来就要护着女儿的架势,曼娘无奈摇头,丫鬟已经端来了药,睐姐儿小心翼翼服侍了陈铭远把药喝下去,陈铭远又继续睡。谨慎哥俩这会儿倒是真起了,听到睐姐儿说已经服侍了陈铭远喝药,弟兄俩大为失望,慎哥儿已经点着小脑袋:“嗯,我午饭也不吃了,就等爹爹醒了。”
这群孩子,曼娘用手拍下额头,奶娘也带了绯姐儿过来,抱过女儿逗了会儿,曼娘也让这几个孩子去写大字,别在这屋里挤着。谨慎哥俩不放心,叮嘱冬雪,爹爹醒来一定要告诉他们,冬雪点头称是他们才放心离去。
孩子们刚走,小厮就进来道:“奶奶,陛下和娘娘都遣人赏赐药材点心吃食。”曼娘忙出门迎接,来的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内侍,看见曼娘比平日还要恭敬三分,指着那些东西道:“药材是陛下赏的,那些点心瓜果都是娘娘听说奶奶您带了孩子们来了,特地吩咐送来,并让奴带一声,这比不得京城,若有什么缺的,让人说一声,娘娘那里尽有。”
皇后这句,不过是顺带的人情,却是极大的恩典,曼娘恭敬谢过,那内侍又进屋看过陈铭远病情,也就拿了银子离开。
等内侍走后,冬雪才道:“听说是二皇子顽皮,不好好上学,逃学出来去摘荷花,结果滑下去,又没带人,又不会水。前夜陛下恰好召见几位大臣商量黄河今年的水患,商量了整一夜,抄近路回去歇着,就遇见了,几位大人都已年过五旬,只有三爷一位年轻些的,叫侍卫只怕来不及,也就跳下去救了,等救上来三爷也喝了几口污水,当时没事,等过了午饭就发起烧来。”
曼娘瞧向丈夫,见他睡的安稳,不由摇头轻叹,冬雪又道:“陛下听的三爷高烧不退,当时就罚了二皇子,连二皇子的伴读和内侍宫女全都罚了,还说,等三爷病好,要二皇子亲自来谢。”
曼娘嗯了一声没有说话,门外已传来说话声,冬雪走出去问了就进来道:“那个黄莺,说要进来服侍三爷,还说,陛下遣她来服侍,她并不敢不尽心。”曼娘哦了一声就道:“你去告诉她,陛□边的人,我们并不敢使唤,前些日子因我不在,才累她服侍,还请她安心在屋里待着,等三爷病好,我自会带她去给陛下谢恩。”
冬雪应是走出去对黄莺说,床上的陈铭远又睁开眼睛:“我并不曾……”曼娘摸摸他的头:“我知道,不过人家既是陛下遣来,又照顾了你几日,总归要给她个交代。”陈铭远的眼顿时睁大,曼娘勾唇一笑:“你觉得,在这件事上,我是那种贤惠人吗?”
陈铭远尚未回答,冬雪已经进来,曼娘吩咐她去告诉谨慎哥俩,他们的爹醒了。冬雪出去后,曼娘才道:“我和你之间,只能有孩子们,别的什么都不能有。”即便这个女人是当今皇帝遣来,照常理既遣来也就没有退回去的理,曼娘也不愿意。
陈铭远对妻子露出笑脸,曼娘摸摸他的脸:“这张脸太俊了,难怪这么多人会动心。”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动的心,陈铭远很想问出来,床边已经多了三张笑嘻嘻的小脸,谨哥儿一本正经地问候父亲,慎哥儿手里端着水要服侍父亲喝水,睐姐儿眨着大眼问爹爹:“爹爹,您想喝什么粥呢,我给您做。”
一时屋内热闹无比,曼娘在那三张脸的后面,看着丈夫只是笑,这个问题不用问出来,在陈铭远的心上已经有了答案,不管何时动心,有这样的妻子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