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虽出生时候家里还没发迹,可之后被王侧妃接到京城,也是被奶娘丫鬟婆子捧着长大的,本就不愿嫁个老头子,还是嫁过来后淮安伯对她千依百顺,要金就不敢给银,要珠就不敢给石才算把她哄的低头。此时被孙姑爷这样骂,登时大哭起来,拿着淮安伯就在那骂,当日说的千般好,这会儿就任由人作践,先是孙女对自己不敬,又是孙姑爷在这各种骂,还不如死了算了。
王小姐在这里闹寻死,一宅子的人都奔来劝她,淮安伯恨这个孙女婿恨的没有法子,拿了绳子就要捆孙女婿去交给宁远侯,让宁远侯好好教训教训。谁知这位姑爷并不肯就范,说要是别的事也就罢了,自己是为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况且说的全是实话,再说淮安伯偌大一把年纪,还娶个新媳妇回来,简直就是为老不尊。
这一通闹的宁远侯夫妻也赶来,嘴里虽道歉,心里却是着实看不上淮安伯宠新夫人宠上天,压的儿子儿媳不敢说话这种行为。
足足闹了一天一夜,还是淮安伯的姐夫出面,才算收场,姑爷虽被压着道了歉,可京城众人也都晓得,淮安伯一家的乱像已生,以后这位新夫人生不出儿子倒罢了,真要生个儿子出来,到时才叫热闹。
毕竟到那时候,这位新夫人的表兄已经做了郡王,怎么也得为新夫人撑腰一二。曼娘听了摇头,不由也说姜侍郎的事,陈二奶奶叹气:“所以说世道不公,你看男人,一大把年岁了还能娶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回来,搅的家里乱成一团,他们还洋洋得意,以为是临老有艳福,却不晓得这是乱家之相。以后这淮安伯府和那姜府,这戏还在后边呢。”
曼娘也跟着感慨一会儿,送走陈二奶奶,收拾歇息,想着离开京城这么些日子,还要回去看看徐明楠,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闯祸。
听到要去看小舅舅,睐姐儿高兴坏了,吃完午饭跟了曼娘坐车出去,路上要过两条街,窗外不时传来叫卖声,曼娘也没往心里去。快到徐家时候,睐姐儿突然啊了一声:“娘,这边多了家点心铺子。”
曼娘看一眼女儿,睐姐儿就嘻嘻一笑:“我这不是想,要好吃的话就带些回去给祖母尝尝。”馋猫一只,曼娘掀起帘子,吩咐冬雪去买些试试。刚掀起帘子就见点心铺里,有个身影闪过,瞧着很面熟,曼娘再一细瞧,那身影就不见了,也许是自己眼花看错,曼娘放下帘子,等着冬雪把点心买来。
点心送进车内,一包绿豆糕、一包荞饼,睐姐儿已迫不及待打开尝了一口:“娘,真的很不错,您也尝尝。”曼娘小尝半口,车已到徐家大门,管家出门迎接。
曼娘带女儿下了车,这才问管家:“阿弟今日上值还没回来?”天气本就热,管家又心怀鬼胎,这么一问就满额头都是汗:“是,二十一爷他上值还没回来。”哪里有些不对,曼娘的眉不由皱起,带了睐姐儿进屋才对管家道:“寻个人去,就说我来了,要他立即回来。”
旁边服侍的丫鬟手顿时一抖,一壶茶都掉在地上,好在夏日的茶不是热的,不然只怕手就废了。曼娘抬眼看着这屋里的人,冷笑一声:“看来母亲不在,你们的确松懈许多。连茶都不会倒,话都不会听了。”
有婆子上前道:“姑奶奶,不是这样的,上值这事,哪能随时回来?”曼娘并没说话,只是看着那婆子。曼娘在这家里的地位人人都知道,况且徐启和新安郡主临走前,把这家托付给了曼娘,管家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睐姐儿已经瞧着他们:“你们到底瞒了我娘什么,还不快些说出来,再晚了,没人说,只怕就要皮肉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