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仅有的光源被挡住,听到关门落锁的声音,夜溪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脸色微冷,弹了弹衣服上的赃物,无视掉凳子上的死人尸体,从门缝之中朝外瞧去,外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个守门的也没有留下!
夜溪围着窄小的屋子转了一圈,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的角落屈膝而坐,托着下巴思考着,费老婆子把自己和一堆尸体关起来,这是要训练五岁孩子的胆子呢?还是故意要毁掉一个心智没有长齐的孩童?纵使是训练,也不可能会如此草率,如此,只有一个原因!
夜溪眼中放射着冷光,她确信自己没有让那个费老太婆看出什么,那一定是老头对这个老东西说了什么让其警觉了,夜溪揉着双眉,眉宇之间透着疲惫,她对周围的东西都还很陌生,根本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年代,对一切都还很模糊,就算有了溪儿之前的记忆,那也只限于破宅子里发生的,也都是一些受虐的。
夜溪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窗缝中射进来的光线,眼中迸射出一股凌厉之光——老东西,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我必定要你空手而归!
郑嬷嬷命人锁上门,直接回去复命,主屋之中,费老夫人已经和老管家聊了很长时间,老管家见到郑嬷嬷回来,自觉的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这两位老主仆。
“老夫人,小姐毕竟年小不懂事,如此一来,怕是对小姐成长也有影响。”郑嬷嬷迟疑半天,开口说道。
费老夫人倚在靠背上面,单手撑着额头,“随缘大师道行高深,不会无缘无故的说那些话,我总感觉他话中有话,也觉得这个溪儿不简单……五岁看到大,如此一来,也正巧看看,到对是不是个成才的。”费老夫人不在意的解说着。
郑嬷嬷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到费老夫人闭上了眼睛,安静的站到了一旁,她担忧的看向外面,一个白天,那孩子能坚持住吗?郑嬷嬷纠结的看了一眼费老夫人,蠕动一下嘴唇,但还是安静的低下了头。
夜溪无聊的托着下巴,肚子咕咕叫着,污浊的气味让她直撇嘴,幸好不是夏天,否则这些尸体也会烂掉,那味道才恶心!夜溪等待着,酝酿着,蓄积着,等待着开门的那一刻。
傍晚降临,鸟兽都各自回巢,听到一串脚步声,微闭的双眸突然睁开,夜溪诡异的朝着门口看去,嘴角闪过一抹阴森的笑。
咔嚓——吱呦——
“老夫人,小心!”是郑嬷嬷的声音。
屋门一开,新鲜的空气和刺鼻的血腥气味立即冲击在一起,味道可想而知,其他人都暗自蹙眉,有的甚至捂住口鼻,可是费老夫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费老夫人扫了一眼尸体,随后从地上看到了夜溪的身影,只见夜溪蜷缩着身子,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略显狰狞,可以从夜溪的脸上看出她之前所承受的惊吓。
费老夫人看着摇摇头,眼中满是失望之色,“抱下去好生照顾!”费老夫人不在看,极度失望着转身离开,郑嬷嬷望着地上蜷缩如虾子的人,暗自叹息。
等到夜溪被人抱走之后,老管家凝视着夜溪之前躺下的地方许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直到小厮前来禀报,才拉回老管家的神智。
“老夫人,大夫开了方子已经离开。”郑嬷嬷来到费老夫人身旁,回禀道,“小姐受了严重的惊吓,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说,现在还不确定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不过,看样子心智怕是要受影响……”郑嬷嬷略显可惜的说道。
“终归是费家血脉,郑嬷嬷,吩咐好老管家,好生看养着。”费老夫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本家既然一切安好,咱们出来的日子也久了,家里怕是要惦记了,准备一下,后天出发。”费老夫人看向郑嬷嬷,“你亲自给碧榭阁挑选一批人,这次就不要出岔子了。”
“是,老奴晓得。”郑嬷嬷恭谨的应着,转身退了出去。
直到离开之际,费老夫人才踏入碧榭阁,可是夜溪依旧昏迷着,费老夫人看着那一张煞白的小脸,脸上已经没有了情绪,什么也没有吩咐,转身离开。
就在费老夫人前脚刚离开,夜溪就睁开了双眼,那一双瞳孔里哪有什么恐惧、害怕,涌动着的只有清明、冷静和睿智。夜溪冷笑着,虽然没有睁眼,可是她却感受的到那老东西的失落。
夜溪扭了扭脖子,伸了伸胳膊,又躺了回去,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
夜溪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双目呆滞,满脸的写着,她好无聊!这里是庆丰镇,她所在的是费家的本家,而费家到底是什么身份,暂时还不了解,但看的出地位不低。
碧榭阁侍奉的人很守本分,一天之中除了早晨打扫,三顿饭点的时候出现,其他时间绝对连影子都没有,所以夜溪在这里住着也随意,也不怕被人察觉出什么。无聊之时,她也将这个宅子摸了个大概,路径也记得清楚。
夜溪起身回到屋子中,换上了一件破旧的衣服,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碧榭阁之中。当夜溪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准备,可是深入其中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衣着、楼房、牛车、马匹……充斥着的都是古代的元素,没有飞机,没有汽车,没有高楼大厦。
夜溪扶额,心中升起一股股的无聊之感,在没有高科技的时代,怎么打发时间?
“快来看,这是谁啊!”夜溪回神之际,发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走到了一个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