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鹿速度极快,竟然比青峰兽还快上不少。子桑菱坐在男子身后,只看见两旁的景物迅速倒掠而过,伴随着呼呼的风声。
“来者何人,竟然闯我东铭皇宫?!”数队金甲骑士突然出现在了前方。整列金色的金色独角兽卫队,黑色的马鞍,一派整齐肃杀。
面对前方的拦路者,雪鹿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四蹄奔扬,已然冲到了独角兽骑士队前方。接着,铺天盖地的威压从子桑菱前面的男子身上发出,好似飓风刮过草地一般,便看见雪鹿所过之处,面前的独角兽纷纷向侧方让开,露出了一条三人并排宽的通道。好像镰刀收割麦子一般,通道两旁的独角兽吓得四蹄发软,匍匐在地,将其上的士兵差点颠落在地。
整个一路行去,雪鹿如入无人之境,直至来到皇宫高墙边上,再四蹄腾空,飞跃而出,最后,平稳地落在了皇宫外的地面上。
而雪鹿上的男子,至始至终未发一语,腰杆挺得笔直,浑身散发着王者临世的倨傲霸气。雪鹿一路飞奔,最后一个收脚,子桑菱惊诧地发现,她已经到了子桑府门口。此时,佣兵团尽皆站在门口,望着雪鹿上的男子,满脸戒备之色。
子桑菱从雪鹿上跳了下来,对着上面的男子抱拳道:“谢谢兄台相助!还没请教兄台尊姓,以求来日报答。”
男子轻轻摇了摇头,丝缎般的长发在风中飞舞,此时子桑菱方才看清,他的发色竟然是暗红之色,双眸极深,好似黑暗诡谲的夜空,带着让人窒息的彻骨寒意。然而,子桑菱却本能地觉得眼前此人并不可怕,甚至,隐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之感,只是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又转瞬即逝了。
子桑菱正想要再说些什么,男子却微微扬起了头,银色面具和银色的铠甲在夜空之中散发着清贵之气,一双俾睨天下的眸子将子桑府牌匾上的三个大字微微一望,骑着雪鹿,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菱儿,没事吧?”闻讯而来的王管家将子桑菱带回府中,子桑无自然便要她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讲出。
每个人都有秘密,子桑菱并未将司空锦之事讲出,一则希望司空锦同时也能帮她保守她不是废材的秘密;二则,陆无欢与皇后之事毕竟是皇帝自家出的丑事,若是多一个人知道,只会给子桑府带来麻烦。毕竟,只有司空锦和刚刚那位神秘男子知道她去过皇宫,而其余人都是不知道的。
见自己女儿救回,虽然不知道掳走她的人是谁,子桑无心中也是微微放下了些。只是这次发生的事情让他更加奇怪,总觉得府中暗地里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监视着一切,没来由地令人烦乱。
子桑菱本就疲累,觉刚睡一半就被打搅,折腾了半夜,生死之间滚了滚,如今放松下来,想起司空锦一家的事,反而有些睡不着了。于是乎,服下濯焰先前留给她提升修为的丹药,沉下心来,开始静静打坐修炼。
七日后,子桑菱正在院中给飞嘟烤肉,突然听见紫儿说锦王殿下来访,并且父亲专门放了话,让她陪锦王到花园坐坐。
“菱儿。”锦王将杯中的茶喝了一半,终于开口:“我是来道歉,也是感谢你的。”
“感谢我收了,道歉已经无用。”真正该接受道歉的人,在七年前便已经不知轮回何处了。她应该杀他替她报仇,可是,他似乎也是这场悲剧的受害者,而且,杀了他于事无补,还可能对如今逐渐势弱的子桑家带来灾难。
“那我能做些什么补偿?”司空锦面色颓然,几天不见,眼睛下方便有浓浓的黑影,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
“如果方便,那将来对我爹多多照拂吧!”佣兵工会会长的位置,觊觎的人可是不少。要不是子桑府中还有一位八级强者,恐怕像当日夜闯子桑府的事恐怕真的不少。
“好!”司空锦突然起身,来回踱步半晌,复而坐下,望着子桑菱,轻声道:“其实我小时候常来子桑府找你玩,并非仅仅是因为你是那个时刻出生,而是,我真的喜欢和你一起时轻松愉快的感觉,这是皇家儿女所没有的。而你七岁时候,我逼不得已下手,心中也是格外难过的。只是,我无法看着母亲永远像活死人那样睡下去……所以,这七年来,我一直等着你长大,想要娶你为妃作为补偿。我知道如今说这些都是枉然,只是总觉得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锦王殿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只是你用错了方法。”子桑菱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一方面,她对面前的司空锦从小压抑和痛苦有着同情;另一方面,又为她肉身原本主人的无妄之灾格外愤怒。
“我并没有同任何人说起那天的事,希望你也能替我的事情保守秘密。”子桑菱说完,站起了身。
“我明白,从此以后,我也不会再将父王当年的玩笑婚约当做任何限制你自由的筹码。”司空锦起身,对着子桑菱微微一笑,一如初见般翩翩温文:“菱儿,再见。”说完,将一物塞在了子桑菱手中,便大步走出了繁花盛开的花园之中。
等司空锦离开,子桑菱疑惑地打开手中的锦囊,只见里面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子桑菱于四月初七未时从子桑府出发,走曦城一线,前往冰火城。子桑云氏。”
子桑云氏?!子桑菱一惊,怪不得当年她去往冰火城的路线和时间都比较隐秘,暗中却还是受到了伏击,原来是如今的子桑夫人所为!记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