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的韩墨璃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花婼肩膀,花婼才清醒过来,扭头,对韩墨璃笑了笑,道了一声“多谢。舒榒駑襻”
韩墨璃点头,目光看向了那棺材,道,“这是冰棺,用来保存恋妃的尸体。”
花婼终于明白这黄金屋里为什么会这么冷了,原来那不是水晶棺,而是冰棺。
这不由的让花婼想起了北京故宫里保存着的毛爷爷的尸体,想不到在这么久之前的古代,这里的人就能用技术将尸体保存的这么完美了呢。
瞧恋妃那张漂亮的脸,栩栩如生的,还带着点淡淡的粉色,简直就跟睡着了一样。
只是,恋妃的肩膀都已经被烧毁了,即使穿着漂亮的衣服,也能看出那上面只剩下了白骨。都已经这样了,韩隋为什么还是不让恋妃安息,而是费尽心思的保存着她的尸体呢?
正这样想着,韩隋突然叹了一口气,对花婼道,“你母妃她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性格很活泼,很单纯,没有一点心机。只可惜,因为没有心机,所以她死了。”
韩隋说着,对韩墨璃招了招手,“璃儿,帮父皇把上面的盖子打开。”
韩墨璃不解的看着韩隋,蹙眉道,“父皇,这,为什么要打开?”
只是来祭拜,为何要打开棺木?这冰棺里面有着大量的有害气体,一旦打开,短时间内这里面的气体就会跑出了,不仅人吸了对身体不好,也会影响尸体的保存效果。也就是说,这棺木一打开,短时间内不盖上的话,里面的气体跑完了,那恋妃的尸体也就保存不了了。
花婼看过不少盗墓面都是这样写的,尸体离开了真空状态,立刻就会腐化,只是一瞬间,娇滴滴的美人就会化成森森白骨。
韩隋既然费尽了心思将恋妃的尸体保存到了今天,又怎么会轻易的去破坏她呢?花婼想不通。
但韩隋却意味深长的看了花婼一眼,轻叹道,“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朕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已经不能再等了。”
说着,又将视线移到了韩墨璃的身上,“璃儿记住朕的话,打开棺木后,立刻出去,跟韩阳一起守在门外,绝对不能让人进来,尤其是夏紫寒。”
听到韩隋的话,花婼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肉跳,一种不安的感觉让她坐立难安。不知道为什么,花婼又想起了韩隋答应她来祭拜恋妃时那闪着精光的眼睛,以及那一句,“是时候该让我们母女相聚了。”
为什么,韩隋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让夏紫寒进来,为什么不让其他人进来,为什么要打开棺材?为什么……
花婼浑身一颤,咬着嘴唇,对韩墨璃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韩墨璃蹙眉,只是给了花婼一个放心的眼神,点点头,上前就欲为韩隋打开那冰棺。
看着韩墨璃的动作,再看着恋妃脖子上一枚闪亮的玉佩,花婼的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手腕上的红菱似乎也有些不安,在她的手上不停的滑动着,不知道是在安慰花婼还是在缓解它自己的紧张。
直觉告诉花婼,不能让韩隋打开棺材。可是,不打开棺材,她也无法拿到那玉佩啊?
韩墨璃的手已经抵在了那棺木上,正在慢慢的用力,眼看那棺木就要被推开了,花婼的心也不安的狂跳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韩隋却出声制止了韩墨璃,“停下,璃儿你先出去吧,朕还有些话要跟花儿说。”
韩隋苍老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韩墨璃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点头松开了手,扭头看了看花婼,慢慢的走了黄金屋。
韩墨璃出去前,韩隋还不忘记再一次提醒,“记住,在我出去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人进来!”
“儿臣知道了,父皇。”韩墨璃点头,慢慢的走出那黄金屋,将门关上,冷冷的守在门外。
花婼身上披着韩墨璃的外套,但身体还是有些冷,不由的拉紧了衣服,看着韩隋,再看看那冰棺里的睡美人,问,“父皇,您有什么想要告诉女儿吗?”
韩隋扭头,目光悠远的看着花婼,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花儿,你跟你母妃实在是太像了,你可知道,每次看到你,朕都会忍不住想起恋儿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无拘无束,过着最幸福的生活。”
花婼静静的听着,直觉告诉她,韩隋要跟她说的话,很重要,也许关乎她的生命。
韩隋轻叹一声,转身背对着花婼,看着冰棺里的恋妃,目光变得温柔而又疯狂,“恋儿是朕这辈子唯一最爱的女人,朕从未想过会这么快失去她。朕太爱她,爱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了,花儿,你可知道,当初恋儿离朕而去的时候,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是多么的痛苦难受吗?”
花婼能体会,就跟当初她离开了夏紫寒的时候,是一样的感觉。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分隔两地,那滋味实在不好受。可是,韩隋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花婼咬着嘴唇,心不安分的跳着,呼吸有些不顺。周围的寒气弥漫着,似乎能将人的思维都冻结,花婼觉得,自己的思维变得异常的迟钝,许久都反应不过来。
而韩隋,继续看着恋妃,笑道,“你一定会说,你懂朕的感受。朕也是觉得你能懂,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跟你谈话……”
韩隋叹了一口气,似乎突然间老了几岁,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花儿,朕,还有不过十年的时间了,朕这辈子只有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