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目标就行动,离开刘大爷家,舒桐便与司马云烈做了一路。
将金环还给司马云烈时,出于好奇,舒桐打听了一些神庙的事,不过司马云烈说的和坊间听来的差不多,再细的他也不知道了。
他笑着对舒桐说:“听你这口气,你不会以为我是神庙的人吧?这金环可是仿的,若你真的对神庙的事情感兴趣,到了离国可以问我姑姑,她似乎知道一些。”
舒桐点了点头,她看得出司马云烈并不是神庙的人,只是有些奇怪,既然是司马蓝朵了解,这也说得过去,司马蓝朵曾经失踪多年,那些年间,极有可能与神庙之人有所来往,更有甚者,也许她失踪那段时间,去的就是神庙。
舒桐对神庙生起兴趣,不光是因为传说中神庙那些形同神迹的奇事,还因为怀震南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三十六铁骑,三十六个大活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所施展的阵法又是那般恐怖,不像人力,舒桐觉得三十六铁骑的来历很是可疑,与神庙会不会有关系呢?一切只有见了司马蓝朵,或许可知一二。
几个人换了行貌,按照之前的想法,舒桐打扮成了个俊俏小公子,何香莲扮作他的娘子,其他人就扮了随从,雇了辆车弄成是新婚回门的样子,连司马云烈这位太子殿下也不例外,委屈做了保镖。
司马云烈开始闻得舒桐与何香莲要扮小夫妻,出言道:“有现成的不用,何必还费那么多心思?”
舒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问他:“什么现成的?”
司马云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现成的新郎倌啊,我来当好了!”
“好啊,那你就扮作阿莲的新婚郎君,我做她的丫环好了,确实回门不带个丫环,好像说不通。”
司马云烈忙摆手道:“不对不对,我说的是你,你来扮新娘子,我和她站在一起,一看就不配,还是你我看起来更像夫妻一些。”
简思成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眉头微微皱起,舒桐见他神情不对,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那双睿智的眼眸中有着些微警告,简思成记起自己答应过她的话,握在袖中的拳头缓缓放松,沉闷地说了一句:“我去喂马!”转身出去了。
他出去后,舒桐冲司马云烈笑了笑,说道:“那也成,不过我是断不会扮新娘子的,只好殿下来扮如何?您底子好,唇红齿白,化个妆也费不了多久。”
司马云烈自认堂堂七尺男儿,又是一国太子,哪里肯屈就扮女人,于是最终还是舒桐与何香莲成了一对小夫妻。
观屈羽和齐江的表情,对自家太子爷扮成保镖压根没什么异样,可见司马云烈不是头一回这样做了,一个太子能够做到这一步,不拿一点架子,有时候还给他们当车夫,舒桐对他也多了几分好感,司马云烈当真是个比较随和的人。
舒桐也让司马云烈吃了一惊,这时代男生女相的男人比比皆是,舒桐扮成男人,一眼看去就是个俊俏的小伙,最让司马云烈不解的是她不仅把样子弄得像,居然连喉结也弄了得跟真的一样,声音、举止都挑不出半点毛病,走路虎虎风生,一点也不像个姑娘家,尤其看女人时那色迷迷的眼神,活脱脱一个纨绔公子模样。
司马云烈想了想,自己找了个好解释,想来简五娘从小跟着哥哥们玩,又经常出入军营,对男人比较了解,人聪明,自然扮什么像什么了。
“早知道你有这般手艺,何必还冤枉在山间跑那么久,早些换个样貌,在城中坐车骑马也方便。”司马云烈说道。
舒桐只是一笑,没有解释,走山间是因为她自己需要山野的这份寂静与灵气,那是城市不可比拟的。
简思成知道简五娘一直以来的为人,她从未露出过这般举动,就算被简大将军和几个哥哥宠得有些刁蛮,喜欢跟着哥哥舞刀弄枪,可是她身子弱,除了爱爬树这点,其他还都是女孩子的模样。他觉得眼前的简五娘,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简思成骑马跟在车边,听着舒桐与何香莲说笑,听着她模仿的陌生男人声,他时常会恍惚。她扮起男人来,来四郎有三四分相像,若是四郎还活着该多好啊!
“思成,口渴么?”舒桐掀开车帘,递了水袋给简思成。她开始叫简思成哥哥,可更多的时候却是叫他的名字,因为她的心理年龄比简思成大,那声哥哥不过是表明立场她把他当亲人,没将他当仆人,很多时候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后来干脆还是叫了名字,反正她的心意,他已经明白了,不会认为叫名字是对他的不尊重。
她看着他,半边侧脸沐浴在阳光下,另半边却被车窗的阴影挡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简思成接过袋,道了声谢,喝了一口后看向远山,眉目间多了一丝惆怅。他与她,便像是白昼与黑夜,是两个不同的等级,就算她被怀府休了,她的身份仍然摆在那儿,纵然他有心,她却无意于他。
简思成自知身份不配,他的心愿只是守在舒桐身边一辈子,只要能够看着她笑,看着她幸福,他也就满足了。
对于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离国太子,简思成不可谓没有戒心,就算他帮过他们,这份戒心也没有减少半分。
司马云烈玉树临风,生得一幅好皮囊,身份又尊贵,这样的人,与被休弃的简五娘相比,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与简五娘之间的距离,甚至比简思成和简五娘之间的要来得深,这样的他竟似对简五娘有意思,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