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才决定入睡。可是这天气有点怪,半热不热,开了空调调多少度都嫌冷,可关了又热。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乔小北最后才明白,这不是天气热,而是她心乱。
似乎她有了恐婚症。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越来越恐慌。东方澜说的“故事”让她疑惑,信与不信有着天人交战。
不信他,可他并不爱开玩笑。信他,这事就透着邪门。当然她最大的恐慌来自于,她还没正式拜访过云家上下,包括爷爷奶奶,包括大姑小姑。
她知道自己性情不错,可是也真心不相信云家上下对她有个近四岁的儿子不感到遗憾。不替云弈感到不值……忽然间想起,她担心这么多,有着平常女人患得患失的心情,难道真的扛不住他的柔情攻势,爱上云弈了?
爱上他也正常啊,连清冷的路瑶都感叹呢——而她这么多年独独缺乏的就是男人的温情。
也许,真的爱了。
恍惚间还是睡着了,只是睡得极不安稳。睡梦中东方澜、云皓天和云弈的脸孔交相出现。惊惧、心酸与舒适的心情交相出现。
云弈啊云弈……
乔小北凌晨才稳稳睡去。
第二天自然就起晚了,谁知颜如意也不喊她,所以一觉睡到早上十点才起来。看着挂钟就脸红。
飞快洗漱好走到客厅去上班,却看到了不速之客——司徒谦。
“小北你好。”司徒先生伸出手来,微微的羞涩。白白净净的脸上一脸真挚,让她想起了莫二当年的话:洁身自好。好象是这四个字吧!
可是这司徒谦还真见鬼了,当年羞涩也好说,可是上次不是看到已经不害羞了么?而且都能和汪晴晴打情骂俏了。对了,两人还有了共同的儿子。
翻翻白眼,乔小北径自错过他伸过来的手,淡淡地:“司徒先生来做什么?”
“小北还是这样清冷。”司徒先生微笑着,“想当年东方百里挑一,还真挑对了人。我们至今在说容澜慧眼识真珠,比得上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蓦然止步,乔小北果然清冷:“司徒先生,往事如烟,我们不提好不好?”有些事,就是痛,也得让它默默地痛下去,而不是说出来伤人。
“小北,我找一个人。”司徒说。
这会儿颜如意从厨房里出来了,笑着:“他说要找杜小姐呢。真奇怪,怎么会找杜小姐……”颜如意的声音消失在洗手间里。
对啊,怎么找杜心心,应该找汪晴晴小姐,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踏青去。像这么热的天,应该一起去漂流。还最好一起掉下小船,在水中上演温馨家庭喜剧。
“是的,我找杜心心。”司徒似乎有些手足无措,腼腆得厉害。看得乔小北眼角抽筋——连孩子都造出来几年的男人,他还有胆子做这么幼稚的动作。
“小北……”司徒拿手在乔小北面前晃晃,他在那儿拼命表演,她却陷入自己的思索里。她向来爱思索,一如当年,总是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或皱眉或傻笑——但能不能等他这个客人走了再思索?
“哦,杜心心不见你。”乔小北终于回过神来,给了司徒先生一个确切的答复,“只要有我乔小北在,请司徒先生别有这怪打算,别再掻扰我好友。”
“小北……”他惊讶。这语气实在不该是乔小北的语气。
“我现在要上班了,不送司徒先生了。”乔小北说,眸子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长相斯文思想龌龊的男人。
乔小北的眼神太过真诚而大胆,彻底打击了司徒的信心。他掻头:“东方要离开北京了,所以小北心情不好吧!这样好了,过两天我再来。”
说完,有些不情愿地开门走了。
乔小北也回房。只有颜如意从洗手间出来时自言自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心心要找司徒谦,可这司徒清要找杜心心。不过,杜啸这孩子还真像司徒家的种……”
乔小北回房就发呆,东方离开北京……如果把汪苗苗也带离北京,真是该死的好。
只要老死不相见,这仇不报就不报,老天爷自然会帮着收拾人的,她就不相信了,她那病还能让汪苗苗活上十年八年不成。
眸子瞄过窗外,俊秀斯文的司徒先生一步一回头。想当年她认为这司徒先生多好的一个男人,谁知一样是个花心男。不负责任的男人是世上最可恶的男人!
杜心心绝对不能再要他。
眸子突然湿了,过千千帆,云弈才是长情的男人,重情的男人。
还是只有云弈好。好得让人心里不踏实。
依旧回公司干活。这可不是体力活,得动脑筋,狠狠动脑筋,所以一切杂事都排除在外。
都不知道多久没来公司了。
杜心心就笑:“哟,老板来了呀。老板再不来,我们都不记得替谁在打工了。也是,人家傍上云翔大老板了,这个半死不活的炫凤设计公司就让它自生自灭好了。”
“去你的。”乔小北笑了,几天没上班,连杜心心都油条了,知道挖苦她。
“话说我们最近订单倒多了。”路瑶笑,“小北你动手我们也得招人手了。”
“真的?”乔小北大吃一惊,赶紧坐下看资料,然后默默出神。
“怎么了?”路瑶奇怪。
“唉,龙潭的订单。”乔小北有气无力。
“龙潭的订单也是订单啊!”路瑶向来公私分明的人,这会儿也忍不住占便宜,“云弈不给我们,他也要发给别人。那还不如肥水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