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心里恨着太子,这厮怎么还不追上来。
越走越忐忑,地上的树叶和树枝被踩得咯吱作响,空气似凝结成水珠打在她身上,由外到里透着阴冷。
“太子,我要数十个数再不出现,我就一辈子不原谅你!”贺莲其实很怕黑,两腿不停在发抖,她以为往里走就是盘湖,谁知道找了半天盘湖没找到,自己还迷了路。
“一,二,三……”这地儿太阴森了,总觉得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像撞上了鬼打墙,“九……,怎么还不来!九点一,九点二,无论是谁,天晴,太子你们都快点出现啊!……九点九一,……”
“林萝姑娘!”
贺莲心里咯噔一下,那道低沉略带些沙的声音,有如神降,驱走她耳边所有妖魔鬼怪的鬼哭狼嚎,赶走她内心所有的恐惧不安。
猛然回头,一袭明黄站在不远处,太阳一般照亮漆黑的竹林,那阳刚的魅力,身上所具有的九五之气,更是牛鬼蛇神都无法近身。
“林萝姑娘,可算找到你了!”太子向她跑来,担忧写满他俊美的脸颊,随意束起的乌发,发丝随风轻扬,撩人心弦。
“太,太子殿下!你来干什么!”心里憋着一股气,她都数到九点九六才来,理应一辈子都不原谅他!
“我,我担心你!”太子几次想伸过手来抱她,挣扎之下还是将手背到了身后。
“我很好,不用太子殿下担心,请问盘湖怎么走?”
太子木然地指了一个方向。
“哦,谢殿下,”转身,朝盘湖方向走去,倏地又回首,冷冷道:“太子殿下不用跟来!”
走慢点,保持着既可以感觉到某人的存在,又看似她不需要某人的距离。
越走越慢,为何只能听到她自己的脚步声?
太子有没有跟上来啊?
疑惑在心头盘旋,犹豫之下回头一看,傻了眼……
太子木桩似的杵在原地望着她,还真是一步都没有跟来。
“太子你这个笨蛋!小时候也没看你这么听话过!”撩起裙摆气冲冲地朝他走去,太子一见她回来了,也乐呵呵地向她走来。
谁知那丫头凶巴巴地一拳垂在他胸口,嘴里不停地喊着:“笨蛋!笨蛋!笨蛋!”
捂着胸口,一手钳住她挥落的手腕,诧异地问:“林萝姑娘,你为何打我!”
“打得就是你这个大笨蛋!”贺莲伸腿踢了他一脚,习过武功的原因,太子条件反射地一躲,避过了贺莲的攻击。
他竟然还敢躲!这下可把贺莲惹毛了。
正好手痒,冲上去跟太子打了起来。
风扫落叶,沙沙作响,竹林之中,烟雾缭绕,黄袍红裙飞舞,别有一番韵味。
贺莲岂会是太子的对手,太子招招点到为止,只出三分力,为的是让这小女人能和他打得久一点,解解心头之气。
两人正打得尽兴,突然,只觉身上被什么东西缠住,等再反应过来时,他们已被罗网罩住吊在空中。
两人诧异地对望一眼,挣扎,罗网却是越裹越紧。
“这都怪你!”贺莲瞪他,因挣扎胸口剧烈地起伏。
“这怎么能怪我呢!是你偏要和我打,才不小心踩了陷阱!”
被她刀子般的视线盯得直发毛,感叹这小女人的无礼,却不知为何想硬气也硬气不起来,最后败下阵来,“好了好了,都怪我,别生气了。”
网子很紧,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要命的是这姿势也很暧昧。
贺莲整个身子靠在网子上,双腿被太子结实的身躯分开两边,乍一看就好像騎坐在了他身上。
太子脸的位置刚好与她的胸口持平。
要不是太子双手在她身后撑着网子,恐怕这脸已经贴上来了。
贺莲外袍里穿的是红色半弧形抹胸,紧裹之下的身材玲珑有致,雪峰翘挺,抹胸边缘清晰可见深而不见底的鸿沟。
喉结滑动,忽觉那块圆圆的刻着“姬”字的玉佩相当碍眼。
可又知非礼勿视,视线不知该落向何处,只好盯着贺莲仍然带着怒意的小脸。
“还气呢?”
“被吊在上边很不舒服,能不气吗?你们行宫的竹林怎么会有捕猎的网子?”贺莲也用手支撑着,很累,也不知天晴何时才能找到他们。
太子也觉得很奇怪,竹林仍属行宫之内,每天都会有巡逻的侍卫经过,也从未发现过任何野兽,为何却有陷阱?
“林萝姑娘若是撑着累,可以趴在我身上。”他见贺莲总是动来动去的,善意的提议道,也是因为她的雪峰又是上下起伏,又是左右晃动,就算他定力再强,也觉得快把持不住了。
“趴太子殿下身上,林萝不敢,方才只是揽了一下太子殿下的手臂,便被太子殿下推开,这要是趴上来,岂不是等着被揍?”贺莲说着负气的话,垂眸,对上他俊朗如混血儿般的容颜,纯净而明亮的锐眸不含一丝杂念,悔意上涌,这么帅,早知道直接趴上去了。
太子却好像听到她的心声,一下子按住后背,把她搂进怀里,用行动告诉她,他不会再推开她。
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狂跳,太直接,太有力,太有感觉了!
她喜欢!
他的怀抱很坚实,虽然不够软,却很有安全感,六年了,六年来第一次静静地被他抱着,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太子依然保持他的风度,头向后仰着,手抓着网子,尽量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