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地毯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衣物,房间内彼此的纠缠声彼此起伏。
“恩唔……”
叫的纠缠,唤的悦耳!
曦儿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抱着身子偎依在房门外的长廊处,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杈,在上面划着什么。
这年头,连下人们都敢这么大明旗鼓的大晚上学猫嗷嗷了~
看来这黄府没有个管家的主人还真是不成!无规矩不成方圆啊~
咦?她鄙视自己,她怎么又瞎操心,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啊!
一阵逶迤过后,已经是入夜时分,黄亦枫在书房内噼里啪啦的算着什么,突然抬头问道“刘伯~”
“哎,少爷有什么吩咐么?”
前几天从平城那边的账目有些核对不上,那边的管事竟然背地里中饱私囊,少爷气急,便将平城三年之内的所有账目全部拿出来核对,竟然算着也就忘记了时辰。
年纪轻轻却要担起这份儿产业,也实在是难为了他。
刘伯是府里的老人了,从老爷在的时候,他就管事,只要是账房方面。
而家里的黄叔是专门管理后堂之事,同为老人,这两个老人倒是为了黄家鞠躬尽瘁的大半生。
看着少爷孤身一人,没人照料,夫人又是如此个情形,都替他心疼。
好在,现在少爷找到了少夫人,总算是让他们多少宽慰了不少。
“她吃饭了么?”
“少爷说的是少夫人吧,吃过了!”
“哦,那就好……”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刘伯站在外围,给他新泡了一壶暖茶。
须臾,他再次抬头睁着黑宝石般的双眸眨了几下,又问道:“没问过我?”
“哦,少夫人也问过少爷吃过了没,我说少爷在书房忙着整理账务。”刘伯是什么人啊,他知道他家少爷八成是对这少夫人情深似海了,只要一沾到少夫人的事情,他嘴角总是向上扬起来的。
即便是刚才……
就在一炷香之前的回放录像:
“少夫人,这饭菜还合您的口味么?”刘伯站在曦儿身旁小心的伺候着。
“还凑合吧!”
刘伯见她只顾着吃饭,半句都没有问少爷的情形,于是又开口问道:“少夫人觉得这汤怎么样?”
“也还行吧!”
对少爷片刻关心只字未提,刘伯抿着嘴,叹口气,再次问道:“少夫人,您觉得这吃饭的位置坐的如何?”
“太硬了!”
“啊?”刘伯左脸一块肌肉明显的触动了几下“硬在何处?”
突然说出这话,在看少夫人那斜视着自己的眼神,他老脸不禁一红,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啊?
怎么能对着少夫人问这么……硬的问题,他这……
“我说的是这米饭有点硬了!”曦儿浅浅的说道,对于面前的老者并不在意。
靠,他竟然问硬在何处?
她真想说,你丫的想硬现在也没那功能了!
索性刘伯什么都没打探出来,更加没有带来少夫人的只字片语关心少爷的话,灰溜溜的夹着尾巴便逃回来了。
好在刚才少爷问的时候,他撒了个谎,不然,少爷肯定又要心情不爽了,不过,他夹在这夫妻两个之间左右为难,刘伯真想仰天长呼:哦~下人难做啊!
曦儿一个人实在是无聊,刚才听到那暧昧的叫c之声,脸一麻麻的不自在。
如今,要她老老实实的躺会床上安心睡大觉,也绝不可能了。
想着下午便没有见过黄亦枫,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
于是绕着长廊,开始慢悠悠的边消化着食边观赏着四处的夜景,直到走到书房,看到门外的刘伯,她突然又想起了刚才吃饭时候他那囧囧的表情,想起来就好笑的很。
“嗨,刘伯,大晚上的,赏月亮啊!”
“啊,少夫人,真的是你啊?”刘伯表现的异常惊讶,这少夫人竟然自己偷着寻了过来,看来还是耐不住寂寞啊。
“不是我,还能是鬼啊——”曦儿两眼一翻,红色的舌头伸到最长,在刘伯兴奋回头的时候,她呲牙咧嘴的一笑,吓得刘伯嗷嗷的几声,晕过去了。
“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曦儿耸耸肩,只听见门里面唤了一声“谁在外面?”
是黄亦枫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找的不正好就是他喽!
“我!”
曦儿高喊一声。
黄亦枫一听娇滴滴的小夫人声音,立刻就来了精神,她竟然亲自来寻他,是不是想他了。
整个人神清气爽,一手拽着长袍,便迎了出来,见刘伯竟然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睛,旁边站着的不就是他的小夫人么“这是怎么了?”
“哦?可能是太累了,睡着了吧!”
这也行,曦儿心说,刘伯可不能怪我,确实是你自己躺下的,我可没动你一根手指头。
“来人,将刘伯抬回房间,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说睡就睡了!”
黄亦枫心情大好,吩咐完后便关闭了书房的门,兴致匆匆的走进去。
此时已过戌时,万籁俱寂,只余秋风扫树叶般发出了沙沙沙的声响,园内的各种昆虫鸟兽相互嘶鸣细咬。
书房内,莹莹灯火撩人心弦,窗纸上透着两个身影,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高的如同魁梧有力的松柏枝干,矮的如同杨柳之姿。
那明暗交接,心随澎湃,透过灯火在纸窗上倒影出一副唯美的画面。
曦儿走进后,坐在软座上,盯着黄亦枫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