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灏凌厉的目光瞪向面前的人,此时,他可以确定面前的人十有八九不是司空玥!这么说来,司空玥一早就做好绸缪,故意不告知自己晏回身在何处,然后轻易说动自己派他出使南疆,自己如同一个聋子瞎子一般任他摆布,不用问,现在司空玥肯定已经插到晏回身边,甚至可能已经令晏回就范,他竟亲手将司空玥送到晏回身边!司空灏的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面前的人手腕一翻,轻松挣脱司空灏的手,看着司空灏勾唇一笑:“大战在即,皇上也不想延误战机吧?”
司空灏冷冷看着面前的人,勾了勾唇,然而实在笑不出来,哪怕是冷笑!双手在宽大的袖子里紧攥成拳头,此战关系到晏回的安危,那张南疆兵力分布图也已交还到此人,他的确不能将这个人怎么样,眼看着深灰色的高大身影跃上马背,拉着马缰朝自己笑着道:“请皇上放心,本王定当凯旋!”说完,扬鞭打马,疾驰而去!
司空灏气结,望着消失在地平线的背影,双目赤红,良久,蓦地转身上了马车,命车夫急速回宫。
回到宫中,已是四更天。
司空灏在寝宫里烦躁地来回踱着步,脑海里闪现晏回跟司空玥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心痛恨得滴出血来,恨不得肋生双翼立刻飞到南疆。
窗外天色将开,司空灏命人去叫康弼,康弼睡得本来就晚,此时觉还没醒,来时还一路打着哈欠,进来时脸上的慵懒表情早已一扫而空,躬身立在司空灏面前。
司空灏道:“一会儿早朝,你就说朕偶感风寒,过几日上朝。”
康弼的眉头皱起来,问道:“不知皇上要谁来主持朝议?”
司空灏微微一愣,之前自己临时离开,都是由谭鄂主持,如今谭鄂还被关押在天牢里听候处置,朝议能交给谁呢?将朝中大员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竟没有堪当大任又值得信赖的人选,眼看着早朝即将开始,司空灏不得不穿戴上龙袍冠冕,升座金銮殿。
于是,时间耽搁下来,一天就这样过去,最后,司空灏从朝臣中选出来四名老臣一同协理朝政。
处理好朝中事务,临近傍晚时分,司空灏轻装简行,带着为数不多的十名精骑,一路飞驰出京城。
此时,在太学院。
前堂里一片肃静,只听见轻轻翻动试卷的声音,阅卷工作已经完毕,现在是将考生五门科目的成绩分别填写在原卷名下。
晏回坐在桌前,看着众人神情严肃地埋头填写,端起茶来啜了一口,待他们填写完毕,将考生和成绩挂上号,也要到明天凌晨,再经过推敲甄选,排出最后没名次,还是不难按时公布中举名单的,之所以阅卷工作有了长足进展,是因为这两日吴曦临没有让众人提前散去,而是一直在这里掌灯到深夜。
天色渐渐暗下去,桌上的光线越发昏暗,晏回捶着腰起身,想去点上灯盏,正在这时,吴曦临从铺天盖地的试卷里抬起头,看着晏回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殿下累了吧?”声音透出关切。
晏回的心莫名快跳了几下,抬眸瞟一眼吴曦临,这两日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得都是中规中矩的,当然若是忽略他投向自己时灼灼的眼神,含混答道:“嗯,还好。”移开目光。
吴曦临望着晏回别扭的模样,脸上不禁宠溺含笑,看一眼还在埋头批卷的众人,发话道:“今日就到这里吧。”
众人略感意外,但是看看手头的工作几近结束,考生的名次想必左相大人早有算定,而且,太学院里已经传开了,左相曾在皇太弟殿下房中过夜,只是这两日并没有看出一点端倪,眼角余光暗暗在两个人之间瞟来瞟去,掂量着传闻的可信度,收拾好试卷后,纷纷告退。
前堂里又只剩下晏回和吴曦临两个人。
晏回自然知道吴曦临作何考虑,大战在即,他们也是时候商议离开南疆的可行之计,只不过,晏回蹙了蹙眉头,再次忽略吴曦临投在自己身上灼热的眼神,心中一片平静。
在晏回蹙眉之际,吴曦临已经步履轻快地走到晏回面前,含笑注视着微微侧过脸去的人,语声浓酽:“走吧,去我房里用膳。”说着,大手毫不客气地伸过来,将晏回揽在怀里。
晏回的心没有节奏地跳动着,这三天来,他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可以跟吴曦临演戏,但一定不可以对吴曦临动心,三天没有接触,他的心也渐渐趋于平静,本来以为自己那晚失常只不过是受吴曦临挑逗,可是,为什么现在吴曦临一碰触自己,自己就会心波摇曳?这太反常了!
勉强稳住波动的心绪,晏回低着头依偎在吴曦临的臂弯里。
吴曦临看着温顺地贴附在自己胸前的人,脸上的笑容不断加深,温柔地搂着晏回走出前堂。
晏回靠在吴曦临怀里,感觉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心神越发沉迷,这个臂弯如此熟悉,依偎在他怀里,就好像在那个人怀里一样,还有那晚烤鸡的味道简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心底里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吴曦临就是司空玥,其实这几天,这个猜测一直盘踞在晏回的脑海里,但是每一次冒出来,都被晏回立刻否决掉。
那是不可能的!吴曦临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