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情愿,却还是低了头,跟着赵母走出去。
见沈若溪走了,刚刚的矛盾已经解决好一半,赵父看着顾先生,歉意的说:“不好意思顾先生,刚刚让你见笑了,不如我请你喝几杯,那边商业协会的会长也在等着你,我们一起聚聚。”
顾泽诚谦谦一笑,礼貌而疏离,“不了,我要送我这位故友回去。今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赵总谅解,顾某改日再登门谢罪。”
见留不住他,赵父也没有勉强,客套的说:“好说好说,本来还想着顾先生刚回国,应该多和您交流一番,现下看来只能等到下次了。”
顾泽诚微微颔首致意,动作大方而优雅,然后转身就朝外走,走之前朝杜思雨投来淡淡的眼神溲。
杜思雨回神,跟在那男人身后,赵立飏追上前,拉着她的手,皱眉说:“我送你回去。”
他的‘女朋友’却要别的男人送,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
顾泽诚脚步微顿,看了她一眼,也不催促,就仿佛那云淡风轻的一眼是在征询她的意见,到底要谁送恧?
杜思雨也停顿一秒,她曾经身陷险境,所以现在更加惜命。
刚刚打了沈若溪,她再不堪,也是有背景的人,虽然她问心无愧,但是小人难防。若是沈若溪在背后做手脚,仅凭她一人之力,怕是难以自保。
而赵立飏虽然近日对她关怀有加,但是在他守候多年的沈若溪面前,大抵是靠不住的。
谁知道他会不会帮着沈若溪报那一巴掌的仇?而把她置于难堪的境地?
而身边的这个男人所说的类似于会护她周全的诺言,显然更能给她依赖的感觉。
既然要走,跟着他走才是上策。
想明白这些,杜思雨推开赵立飏的手,勾唇笑了下,只是那笑不及眼底更像是讽刺:“不用,你还是陪你的心上人去,毕竟她看起来更、可、怜。”
“你在生我的气?”像是意识到什么,赵立飏眉头稍松,解释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
杜思雨不想跟他牵扯太多,今日的事情更是让她觉得她跟他之间最好还是保持好距离。想着那日苏云说过的话,跟严啟政刚离完婚,就跟他的好朋友勾.搭在一起,他是浪荡公子哥也许不在乎这些虚无的名声,但她是女人,有些罪名还是能避则避。
今日被他拉来做挡箭牌,心里就觉得不太舒服,而因为一时心软留下来,却差点再次陷入险境。
杜思雨冷笑着打断他的话:“我是哪种人你清楚?刚刚我确实打了沈若溪一巴掌,而且你心里清楚,我真正想做的并不是打她这么简单。你懂吗?不管你是相信她的话要怪罪我也好,还是会相信我的话,会迁怒她也罢。我想要的你跟严啟政都做不到,所以以后别在我眼前晃,以后你是老板,我是下属,就是这么简单的关系,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不介意明天就辞职走人!”
这带着深意的话让赵立飏彻底放了手,有些受挫的眉眼里复杂的看着她,总觉得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得太过通透。可她平日里又表现的云淡风轻。
心里不禁微微讶异,她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跟我走?”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此时开口,淡淡的眼神从赵立飏身上瞟过,落在她身上时还带着一丝探究一丝欣赏。
“嗯。”杜思雨点头,和他站近些距离,以示他们之间才是同盟,“我们走吧。”
见他要走,旁边有眼力的侍者给他递过来外套,他顺手接过放在臂弯。
人群中就仿佛有感应似得,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路,两三交谈的人们,认识他的都纷纷跟他或打招呼或告别,不认识他的看见那征询旁人这人是谁,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以前没有见过?
杜思雨跟在他身后,享受着被人让路的礼遇,不由得觉得有些人的气场就是与生俱来的,说不出来的妥帖,令人折服。
与此同时,酒店门口出现一阵***动,还未见人,就听的‘严先生’‘严总’的尊敬称呼,杜思雨下意识的瞟过去,身形颀长的沉稳男子出现在正门口,有侍者接过他手里的风衣,男人一身铁灰色西装,系着蓝色细格纹领带,明明很简单的装扮,因着穿着的人与气质不同,说不出的清贵逼人。许是生病痊愈的缘故,原本虚浮不堪的他,又恢复了气质盎然的优雅姿态。
不知怎的,杜思雨快走半步,和那个陌生的男子站得更近。
像是察觉到她突然而来的亲近,顾泽诚回头,就看见身边的女人这带着依赖的举动,顺着她的视线瞟去,一眼看见门口那个冷贵男人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们的方向。
凭自觉,那位男子看着的应该是他旁边的这个女人。
顾泽诚眼眸微眯,顿时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更好玩了。
严啟政早就发现了杜思雨,也注意到她身边的那个陌生男人。
皱眉微蹙,连旁边有人和他打招呼都没有听见,朝他们这边走来。
待走的近了,杜思雨早已经低垂下眼眸,想装作不认识。
擦肩而过的时候,严啟政拽住了她的胳膊,语气有些冷硬:“你给我留下。”
面上风平浪静,心里早就气的不成样子,跟着赵立飏两人胡闹也就罢了,跟一个陌生男人走在一起又是怎样的光景?
杜思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一眼,那戏谑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个麻烦怎么解决?
是的,麻烦,当杜思雨心中出现这个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