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奴本孤鸿仙>第十一章 满桃红

洛忠不知自己说的一句话是不是惹了主人家不开心,赶紧站直了道歉:“娘子莫怪,洛忠有口无心。”

还未走远的管家向他暗暗挥手,示意他女主人其实并未在意。果真,德子娘让家人招待洛忠,嘱咐两句自顾走了出门,往左拐去。

屋中各人见她不着松了一口气,气氛顿时缓和许多。洛忠见了这般情景,心里累生猜测,又不好意思直言,委婉道:“你家娘子行事作风真是非一般女子所能比。”

管家请他坐回原位后应道:“德子娘只是对外的叫法,在家里除了老爷之外均称呼她为德爷。方才我们爷对你真算交心的朋友了,能跟你聊这么多。”

这个云家少爷听此还未能放心,脸上仍有几许忧愁,但不等他开口,管家就已明了,劝解道:“你用不着揣测我们爷,她心肠直,不会无故地针对任何人撒气,虽然有时候脾气是多变化了些,我们这些下人也时常随了她去,更何况你还是云家的少爷,气量大。德爷是大公主贴身养起来的姑娘,什么人物没见过,她宁愿冷冷清清也不去跟俗人争抢豪夺,对功名利禄更加不在意,有什么就是什么。她六岁时就与老爷相识,尽管老爷疼爱得不行,德爷口中从未出过一句持骄示傲的忤逆话。这也就是老爷为什么铁了心要娶她进门的原因。”

“这么说来,德子娘除了脾气怪了点竟无半点缺憾了?”洛忠以夸赞的语气感叹道,本想借此舒缓自己那不当言论引发的尴尬,然而话出口,管家只是垂下头不发一语,只把哀叹全吞进肚子里,过不久才低声道出掏心话:“云家郎君要知道,这世上没有持久的天真,我们德爷在宫中无人敢惹她,不单单是因为大公主的保护。。”

话至此,管家咽了大半想说的话,躬身作揖表示自己今天失态说了许多奇怪又无关紧要的费辞,“云家郎君前来探访却受在下叨扰,实在过意不去。”

好奇心再次升起的洛忠告辞时欲留下两样礼物,被管家谢绝,说若一早就知来自邻家,便是随意游玩都无关系,此类金银玉器何音吩咐过不能收,自己不能坏了家规。

见他如此坚决,洛忠送礼的心也就作罢,只让童子跑去家里拿了两份精致糕点来,一份赠与管家,一份赠与何司乐。

一众丫鬟小厮拥簇洛忠,送他到了门口,临别时这位少爷终于想起什么,向管家打听道:“我一个姐姐怕吵闹故独居在家中西南角,但多日来一墙之隔的贵府却时常传来女人歌声。。”他话说一半,留了一半,让管家自己会意。但见这半老之人饱经风霜的脸上又是一阵无奈。

“云家郎君放心,今日我就让她搬离那角落。”

随后几日,洛忠得空便去西南角的小院里闲坐,与嘉言畅议饮酒对歌,果不再闻对墙有女人的歌声响起。

偶尔一天两天安静了,嘉言倒是没察觉,又是遇上难得的知音,心情慢慢从谷底平稳到了阳光曼妙下,就连这雪天的阴霾也不知何时变得恬静安好。

如果他们真能如此慢慢趟过岁月这条湍急的河流,就算一生不得牵手,不念情字,只要两人独独相对,对洛忠来说未尝不是令他心定的幸福。然而嘉言眼底的落寞如何真正消散?怕只怕这些如坠梦境的日子到头来不过只是转瞬消弭的海市蜃楼。

他虽在佳人座下笑颜如歌,却也在对爱情的百般猜度纠结里沉沦。红尘之苦,多情公子不怕多尝,最为难的是历经千帆波折,到头来,终不见骊山魅影,亦或是身旁红颜转眼成曾经沧海。

冬雪化作春芽,朝阳初现,小池旁的枯竹已被移走,栽种了落落牡丹与芍药。嘉言原想手植鸢尾,被洛忠制止,批那些花儿太低调,不如大朵大朵的花蕾富丽堂皇。

嘉言听此,在脑中一做对比,确实有这点意思。想她并非是天生爱素净,迫不得已才窝于陋室,但她又容易满足,简朴的屋里屋外能有些许惊艳之处已然足矣。

待到春日四月,牡丹全开,古朴优雅中急添一道富贵人家的气息和品味,嘉言趁天早,独自立于花丛边收采全开花蕾用于室内装点,她手腕上仍系着水绿绸带,脚边乖乖立着一个小小的竹篮,篮里睡着几支花,那样慵懒舒适。

她正全神挑着最适时的来剪下,刚取下第六支,捏着花杆的手就被人轻轻夺了去。

他的掌心温度是任其他男人再冷酷也无法降至的寒凉,握久了可能会暖和一点,但一不留神放开它,立刻又会如弃妇之心一般冷却。

嘉言一触到他,连头都没来得及抬,摸到闪电似的,整个人开始颤抖,下意识将他的手捂到了怀中。

他笑言:“你还是用这招替我暖手?”

嘉言不语,亦不去看他一眼,只是缩着肩膀,红着泪框,用尽全力将他的凉薄贴近心窝。

“花是你种的?”他低头看了看,轻柔问道。

她只点点头。

“真可惜我来晚一步,前些日子刚回来,太忙了一直抽不出空和你单独待一会。不过那天我有来过,看到你在招待洛忠我就没打扰你们。”他将另一只手里的花递上来给她看,嘉言不曾在家里见过,不经心地问道:“这是什么?”

“满桃红。你别看这花杆绿叶太粗糙,用处其实很大,况且这花的名字可爱得很,我一听到有人念它或是看到它自个儿亿起它的名字,就会忍不住想起你。”他又低头去潦观那些艳丽大花,叹口气提起:“看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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