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该醉倒的已经不省人事,云长天从头到尾黑着脸,沒给过好脸色,酒也只抿一口,离席时无比清醒着,
他背了一点知觉都沒有的衷瑢慢慢地挪回住所,路上有些黑,几个丫鬟在前边引路,从后边追上來一支队伍,原是梁又梦正带了慕亦夜游,
云长天不想打招呼,看院子就在眼前了,加快脚步赶过去,又超了她们,
大少爷就是矫情,对上回被她打断肋骨的事还耿耿于怀着,
慕亦知他想什么,但难得來住一趟,作为客人总要表示表示,便把他喊住了:“云大少爷留步,”
他也为着主人家待客那套,忍了情绪回身去看她,听她说起:“上回慕亦出手过重,云大少爷要怪要骂尽管冲慕亦來,可不要总是憋着,以至于见到我就是不耐烦,”
云长天听她这口气,像是在抱怨他今天的表现,愈加看她不顺眼,回道:“我公务重,所以心情不快,德爷不要怪罪才是,这么晚了,德爷快去休息吧,我听说最近几天宫里在排舞,让你累倒在我们云家,这责任我负担不起,”
她看伏在云长天肩上的衷瑢,忽然想到自己的舞伴能不能找她呢,
云长天看这女人转而盯着衷瑢出神,唤道:“德爷,德爷,”
慕亦回神过來,试探道:“不知道衷瑢会不会跳舞,”
他哪里知道这事,向等在不远处的梁又梦招呼一声,问道:“衷瑢会不会跳舞,”
两人看她摇摇头,泛起一个遗憾的笑,慕亦略觉不甘心,她还是蛮喜欢衷瑢的,跟她一起在盛宴上合舞想想都觉得应该是极易惊艳众人,
这小娘子长得好,身段也好,虽然不会,但可以学啊,慕亦试图说服云长天,他还是将不乐意三字清楚地写在脸上,
谁知醉倒的娘子突然嚎起來:“跳舞,我会,”然后又垂了头睡死过去,三人顿默,云长天只得回应慕亦道:“明天等她醒了我问问,”
看着这对夫妻回了院子,梁又梦与慕亦重新上路,边走边聊了会也归了董家院子休息,
云嫂与嘉言在屋里听到有客人來纷纷出來迎接,听介绍,原來这女人就是之前打伤云长天的德爷,
可是,,嘉言不可思议地朝慕亦身上來來回回打量,并未发现跟一般女人不同的地方,
虽然挺晚了,云嫂也很客气,要去煮个夜宵來招待慕亦,她也不推辞说道:“怎样的夜宵,”听说是赤豆羹,还提上几个要求,一点沒把自己当外人,
嘉言见此就把梁又梦拉到一边小声担虑道:“她來家里云长天知道吗,”
知道云长天亲允,她觉得有点堵心,大概因为他被德慕亦打伤,嘉言从來都将这今天才见到本尊的女人摆在敌人那列,
梁又梦自然要替慕亦解释道:“你还记着她的仇呢,她也挨了大少爷的拳头,还吐了满口的血,不比他受的伤轻,”
说起來两人是扯平了,但嘉言仍旧对慕亦抱了敌意,又是之前她和何音到鸠鹤山想撬走洛忠,嘉言的心结是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