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他大跨步走过去,单膝跪倒在榻前。透着纱帐虽依然看不清杜若的面目,却能清晰地听见她的呼吸。
秦非听见她气息吐纳均匀平和,心里也安定下来,想到她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又是愧疚又是甜蜜,所有的羞涩迟疑顿时一扫而光,抬起头来大声道:“阿若,这些话我藏在心里一直没敢和你说,却无时无刻地想向你一吐为快。那天晚上,我绝不是想要捉弄你嘲笑你的。你曾经说你想要看烟花,于是我亲手准备了一大桶的烟火想要放给你看。材料不是很好找,唯一能帮我的重华又笨手笨脚的,结果忙了三天才完工。我把烟花藏在那片山头上,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一时心急,竟然忘了提前瞧瞧天气。阿若,我承认我一开始便在排斥你,因为我要做的事太过艰险,容不得半分分心。而且我父亲就是被人用美人计害得家破人亡,所以我对美丽的女子都一直抱有敌意和戒心。但是,但是无论我怎样想忽视你,想远离你,你却永远都霸占着我的视线,一天比一天难以抹去。我越是想忘了你,你却越是醒目,越是想否定你却越是被你吸引。我何止记着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你平时的一举一动又有哪一样没有被我刻在心里?可笑我秦非自作聪明,结果连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清。”
秦非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杜若的气息交错在一起,抵死缠绵。他抬起双手,将滚烫的面容贴在张开的手心里。
房门“咿呀”一声轻响,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微风拂进来,在蓝纱埀帐上激起浅浅的波痕,也给他湿透了的背心带来一丝清凉。
秦非抬起头,声音已不复先前的激动,于舒缓中多了一份坚定。他缓缓道:“以前我太胆小,怕东怕西畏首畏尾地总在回避着自己的感情。但现在我想清楚了,不论会遭受到多少艰难,无论会承受怎样的非议和冷眼,无论别人怎样想怎样不理解,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他垂下头,探手到帐子里去触寻她的手。
“但我实在无法背叛自己的心,无法放下你。他对我很好,我不能对不起他,也一定要报答他,所以只能苦了你和我一起面对那些艰险了。我想,所有人都会理解我们,成全我们的。”
秦非闭上双眼,轻轻抓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的唇边,俯首去轻吻她的手背,嘴唇却触碰到毛茸茸的一撮撮的绒毛。
这一下可惊得他非同小可,秦非双眼一睁,差点尖叫出来,原来自己手里捧着的竟然是一双又大又厚的男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