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却已见一个人影匆匆跑来,正是肖天河。
项重华快步上前道:“肖先生不是和秦非在一起的吗?他去了哪里?”
次仁在一旁得意地笑道:“你要见秦非只需进到屋子便可。只可惜,他的尸体早就烧成了焦炭,纵然是你也不一定分得出来。”
项重华反手一剑抛出,次仁一声惨叫,肩膀被重剑贯穿而入钉在树上。
项重华上前一把揪住他被鲜血染红的衣襟,咬牙道:“我只答应过阿卓饶你们父子一命,你该不会以为我永远都会纵容你吧?”
次仁张开满是鲜血的嘴,道:“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秦非已经去那个世界陪我阿爹了,要是想他,你也去啊!”
项重华冲着他的面目一掌就要击落,赵毅忙上前拦住,劝道:“先问他清楚再杀也不迟。”
肖天河跑到项重华跟前,跪倒在地道:“请华公子恕罪。”
项重华一把拉起他道:“秦非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他,他究竟去了哪里?”
肖天河也急出了汗,道:“我们两个原本喝酒喝得好好的,他不知怎么地在我酒里下了药,我这一觉醒来就找不到他的人影了。若不是我的小厮进来提醒我喝药叫醒了我,我现在还睡着呢!”
杜若惨然道:“他是为了赶回来陪我才迷晕了你,都是怪我,是我害死了他。”
项重华泫然道:“不,这都应该怪我。若非我不想让你们夫妻担心,隐瞒了有人欲行刺秦非的事情,秦非又怎么会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程乾对项重华和秦非都颇有好感,见他堂堂九尺男儿泣肆横流也不禁伤心不已。
项重华将头一下一下往树上撞道:“秦非对我恩重如山,义薄云天,我却什么也没有给他,我,我怎么对得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程乾的双目也有了泪意,道:“秦先生如此人杰,若假以时日并能成为我雍国的栋梁之才,可谁想他还未来得及创功立业便死在了这等奸人手下,真是天妒英才!”
秦非忽然从一丛柳荫后冒出脑袋,好奇地道:“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怎么大家都夸起我来了?”
众人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数十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秦非。
秦非走到跟前,上下瞅了自己几遍,摸摸脑袋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众人一声欢呼,秦非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项重华一把搂在怀里差点闭气。刚要挣脱出来,杜若一个巴掌便扇了上去,接着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秦非被打得一头雾水,只得一手摸着被红肿的脸,一手搂着杜若好生安慰。肖天河和赵毅、陈杰却一哄而上,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秦非一见肖天河立即红了脸,低下头去。
次仁显然比任何人都惊讶,呆呆地看着秦非,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们冲进房间把你和你的侍卫都杀死的。秦非,你到底是人是鬼!”
秦非见到次仁吓了一大跳,一跺脚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项重华道:“我们应该问你才是!你不是和肖先生喝酒去了吗?怎么现在却在这里?”
秦非看了一眼杜若,向肖天河一揖到底道:“非今日本与爱妻相约品茶,却又不忍心拂了师兄的一番好意,万般无奈才在酒里下了催眠之药。请师兄恕罪。”
肖天河苦笑道:“算了算了,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何况我也不是第一次着了你的道儿。况且这次下的药量小,也没有什么不适。”
陈杰忍不住道:“可是您迷倒肖先生也有好大一会儿了,为何现在才到了这里?莫非,您有什么发现不成?”
秦非的脸红到了脖子。
项重华哈哈一笑道:“你这可是抬举他了。他啊,准是迷了路。听到这边吵吵闹闹才找了过来,是不是?”
秦非哼了一声。众人不由大笑,连杜若也破涕为笑。
秦非沉吟道:“可是听次仁的意思,这屋子里被杀死的人又是谁呢?”
尸体被抬了出来,虽然被烧得面目全非,但所幸还未全部化为焦炭。秦非站着在尸体旁,一边交代侍卫如何检验,一边亲自检查。尸体被检查完后,便被很快抬了下去。
秦非亲自托着一个盘子走到程乾跟前,道:“这令牌小侯爷可曾见过?”
程乾面带恶心的表情只看了一眼便用香帕子掩住口鼻,道:“这种令牌是雍**队共有的信物。但具体是谁的部下可就不好说了。”
赵毅蹙眉道:“据眼线来报,李贲和李放琛似乎前几日在姜国露过面。他是雍国手握兵马大权的重臣。调令区区几个兵卫应该不成问题。”
众人纷纷看向程乾。程乾咬牙道:“李贲若真有此狼子野心,纵然他再有功勋,我雍国也容不了他。”
次仁又大叫起来,朝着秦非大骂不止。
项重华苦笑道:“看来这帮仁兄知道秦非已经被保护起来,所以计划装作秦非的样子引杜若上钩,不成想半路被另一伙也想杀秦非的人认错,结果糊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他走到次仁身边道:“但这样一来我们的线索也断了。你说我们是该感谢你呢还是应该宰了你?”
次仁把头扭到一边,冷冷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程乾叹了口气,道:“此人倒是有一副硬骨头。”
项重华道:“程兄胸怀果然过人,重华佩服。”
杜若离开了秦非的怀抱,走到项重华面前行了一礼道:“阿若有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