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帐掀开,从榻上走下一个穿着与魏起一模一样的衣服的,长身玉立的英俊男子。
魏夫人不由后退两步,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魏起去哪里了?”
项重华笑道:“魏城主多喝了几杯,已经被我的下属送回魏府了。要见您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魏夫人。”
魏夫人细细看了他一会儿,试探道:“您就是重华储君?”
项重华道:“正是在下。”他招了招手,从帘子后面走出一个紫衣的绝色美人。
小杏此时也赶到,指着若邪大声叫道:“就是她!城主就是被她拐走的!”
若邪向魏夫人行了一礼,道:“请夫人恕妾无礼。这一切只是为了引您前来,绝无他意。而魏城主,也并没有做出半点对不起夫人的事情。”
魏夫人不由苦笑,道:“看来,那路上的一对姐弟,也并非常人了。”
项重华道:“她们一个是秦先生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妹妹。”
魏夫人叹了一声,道:“储君可否告诉妾身,这个主意是谁想出?”
项重华道:“是秦夫人。”
魏夫人点头道:“早就听说雍国的秦夫人聪明绝顶,和秦先生是天成佳偶。我们夫妻双双败在他们手上,倒也不亏。那青衣男子步履稳健而轻盈无声,一看就是数一数二的武艺高手。她应该就是雍国第一高手--秦柔姑娘吧?”
项重华赞道:“夫人好眼力。”
魏夫人叹道:“雍国当真是人才济济。”她向小杏道:“你去外边等着,别让其他人打扰我和储君。”小杏依言出了房屋。
项重华也向若邪点点头。若邪向他好魏夫人各行了一个礼,也退了出去。
项重华道:“多谢夫人!”
魏夫人道:“储君何出此言?”
项重华道:“若非魏城主和夫人坚守万乐城,我雍国西面防线垂垂危矣,在下岂能不谢?”
魏夫人笑道:“重华储君真会说话,怪不得有那么多的绝色美人都为您倾倒不已。”
项重华也笑了,道:“可惜我却毫无把握能令夫人动心。”
魏夫人道:“妾身负全场百姓安危,若稍有闪烁,一则无颜面对亡父,二则愧对乡亲们的信任,自然不得不慎。”
项重华道:“眼前局势乃是祁国强,雍国弱,夫人的慎重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祁王曾多次向你们夫妇示好,并许以高位要职,但使者无一例外地被拒之城外。可见夫人心中,也未必没有雍国的位置。”
魏夫人叹了一口气,坐下道:“我本不愿见储君,但您将我激到这里,也是费尽了心思,我若还是一味拒绝,实在是于理不容。不如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如何?”
项重华道:“重华求之不得。”
魏夫人道:“祁王许诺,只要我们将万乐城奉上,魏起便会被封为万乐侯,爵位世代因袭,并授以左司马一职。不知储君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项重华道:“我雍国向来是依法行事,城主献城有功,依我雍国的律法,可以封侯。但官职高低,必须依旧将领实际的能力予以授予,至于爵位是否可以因袭,也要按照战功决定。”
魏夫人赞赏道:“好一个依法行事。储君果然是明君。这番话,远比高官厚禄的封赏动人。妾相信魏起也一定作此想法。”
项重华道:“人言魏夫人雄才大略,胸襟过人。今日一见,的确名不虚传。夫人没有因我雍国的许诺次于祁国而心生不满,就这一点,便足以羞煞万千的大丈夫。”
魏夫人道:“人总是有个人私欲,所以才要制定法律作为约束。身为国君,若按照喜好损益而非国家律法来任意封赏臣子,也定会因情绪的憎恶随意处罚下属。按照祁国的律法,献城者顶多可以获得驻守所献城池的权力,和包括城池在内的三块封地。祁王喜怒无常,暴虐成性。他今日可以为了利益而妄自给我们厚赏,明日便可能为了喜恶而将我们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也是妾身一直犹豫,不肯投奔祁王的原因。”
项重华有种地赞叹道:“夫人高见!”
魏夫人道:“但妾对雍国也有疑虑之处。”
项重华道:“雍国目前处于劣势,主要原因还是没有一个足以与袁柘抗衡的主帅。这也是重华想要得到魏城主和夫人支持的主要原因。祁国虽有主帅袁柘,却少优秀的裨将和猛将。我雍国却恰恰相反。只要城主愿意投靠雍国,重华坚信,局势一定可以逆转过来。”
魏夫人摇头道:“这一点,妾也不是不知。从贵国与祁国的几次交战来看,祁国主将袁柘似已摸熟了贵国的现任主将--郭宇将军的用兵规律,至于其他将领,恕妾直言,完全不具备与袁柘抗衡的实力。秦非先生虽也偶有出色表现,但他只善于用奇兵,兵法过于局限,不够大气,不足以维持全局。而袁柘,则有多套用兵套路,完全超出了贵国的意料,是以令贵国主将措手不及。”
项重华惊讶地拱手道:“夫人真是高见!实际上,郭宇曾经一度是袁柘的下属,用兵习惯早已被袁柘了如指掌。而秦非,则并非兵家出身,只是略微学习过一些兵法而已。我雍国虽有一部由李贲将军传下的用兵宝典《丹心密卷》,但此宝典甚为深奥,常人只能看懂一二。秦非虽也研读了此书,但只在奇兵一方面,颇有心得。城主若是可以成为我雍国的将军,此书自然会赠予将军。以将军的聪慧,定可以参透玄机,成为天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