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对准了若邪高耸的胸脯,高高抬起,狠狠刺下。
横里猛然递过一只利剑,撞向了秦柔的即将落下的长剑。不料秦柔却忽然变招,顺着对方的利剑,划了过去。鲜血如同花瓣一般洒落到了地板上。那人捂着肩膀,纵然一跃,从窗口跳了出去。
秦柔紧追不舍,也跳出窗口。两人一前一后,从别院出了冯府,直直跑到了附近的一片小树林里。那人忽地刹住脚步,拧身回转,一剑划向秦柔的腰间,秦柔腾身飞起,自上而下向那人袭来。两人兵刃交加,互不相让,相互激荡交错的劲力卷落了新抽出的嫩叶娇花,宛如雨下。
秦柔剑术高明,身手矫捷。而对方虽左肩受伤,但动作依然迅猛狠辣,且说不出的诡异阴毒。两人缠斗了几十回合也难分胜负,但秦柔终究技高一筹,渐渐占了上风。而那人肩头的伤口因动作而越裂越大,鲜血不住地洒下,动作也渐渐迟缓。
秦柔瞅准机会,长剑挽出朵朵剑花,直逼其蒙面的黑纱。那人全力抵挡,终于勉强挡住了攻势,不料腰间被秦柔瞅准空隙,一脚踢了上去。
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利剑落地,身子也横飞而起,撞在一棵杏树上。杏花随着她遮面的黑纱如雨般洒下,落满了她一身,衬得她魅惑而美艳的面容愈发妖媚。
这人竟然是若邪!
秦柔面无表情将剑比在她的喉前三寸处,毫无惊讶之意,似乎早已猜到她的身份,道:“先给伤口止血吧!”
若邪抬手在肩膀处连点几下,鲜血渐止,她的脸却已经泛出失血的惨白。
夜风徐来,却吹不散弥漫在淡淡花香里的血腥。
若邪抬头看向秦柔,苦笑道:“看来传闻不一定是真的。你根本一点也不笨。”
秦柔冷冷道:“总是将别人当傻子耍的人才是傻子。”
若邪道:“别告诉我,你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这是我设下的苦肉计,那样可就太打击我了。”
秦柔道:“我起初的确怀疑过你,所以才特地要求贴身保护你。你的武艺虽高,但我自信还能看得住你。可在那段日子里,冯府的人还是接二连三地惨遭毒手。于是,我便渐渐打消了对你的怀疑。你的‘中毒’更是坚定了我对你的信任。因为我相信秦非的医术。”
若邪道:“为了骗秦非,我用内力使得自身气血混乱,营造出中毒的假象,可也差点走火入魔。一开始的半日内,我是真的昏了过去。那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秦柔一字字地道:“从翠莲死后的第二日。”
她叹了一口气,目中隐隐出现了无奈之色,道:“翠莲她虽然有些势利眼,又颇为庸俗,深为杜若所讨厌,但她毕竟也帮了杜若和我们不少的忙。我怜惜她不幸枉死,便去她的坟上拜祭,结果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若邪不禁也起了好奇之心,但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毫不在乎的、冷冰冰的表情。
她站直了身子,整了整衣襟头发,看着秦柔,淡淡地道:“哦?是吗?你倒是说一说看,是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