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的目光在硕大的沙盘上来回移动!
良久之后,他才点头对刘忻道:“刘先生说的不错,不过大河之北的沧州三郡已经被迁移过一次,留下的民众基本上都是不愿意离家的百姓,再内陆一些的河北州郡想要大规模迁移百姓,难度未免就有些大了!”
王泽说着便拿起木杆指着大河以南的濮阳郡对刘忻道:“因此我们这一次的目标就只能是大河以南的濮阳郡、西兖州(济阴郡)、济北郡,还有泗水沿岸的高平郡,另外濒临大河的平原郡,都可以作为我们的目标!”
刘忻看着沙盘也是连连点头赞同道:“陛下说的不错,这些州郡都是濒临大河、济水的州郡,我们只需要派出船队就可以轻易的迁移百姓了,只不过要保证移民的安全,还必须要各有一支水军拦住濮阳郡黄河,以及济水西兖州那一段,这样北周舟师才能不会影响我们的行动!”
听到刘忻也赞同自己的想法,王泽不由得意笑道:“那是自然,正好大河南部濮阳郡、高平郡、西兖州都没有被大军攻打过,人口也算殷盛,他们距离三齐也不远,是个下手的好对象!”
看到王泽这般高兴的模样,刘忻泼冷水道:“陛下,这两地虽然也不错,可是如今北周大军随时有可能招降独孤永业,然后顺大河而下来到梁州(开封),他们势必不会坐视我们迁移百姓的!
另外南陈北伐大军如今也开始云集彭城周边,高平郡距离他们占据的东泰山郡、兰陵郡也不远,因此他们势必也会把高平郡视为盘中餐,这样一来恐怕我们会成为另外双方的共同攻击对象呀!”
王泽想了想,他不得不承认刘忻的这点担忧是正确的,不过他还是宽慰道:“先生虽然担忧的很对,不过如今周军主力正在全力进攻大河以北,大河以南的军队只是由大将达奚成兴、尉迟迥率领的三万偏师,老君候麾下那二十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
说到这里王泽不由停顿片刻,扭头问刘忻道:“只是不知道这南陈方面,先生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王泽这么一问,刘忻犹豫了片刻后,然后他抬头对王泽道:“关于南陈,这就跟我之前说的第三点有关了,我们必须现在就恢复与南陈的合作关系,只有联合南陈方面才能更好的牵制北周的统一大业!”
“哼,”王泽一听到刘忻的这番话就心里一阵火大。
倒不是他在生刘忻的气,而是一听到这些就想起南陈的种种忘恩负义来,虽然自己因为要护住陈茜的儿子陈伯宗,但毕竟也没有准备支持陈伯宗抢回自己的位子。
可是陈顼先是受浮屠教与南陈士族的挑拨来惹怒自己,紧接着又因为觊觎夷洲郡的富庶,想要攻占夷洲,获得夷洲的甘蔗蔗糖加工技术,竟然不惜双方多年的交好,不惜刀兵相向,而后再战败后更是大肆夺取夏国商人在南陈的产业。
在自己击败率领水军入犯的淳于量、淳于鲲叔侄后,陈顼是即不赔礼道歉,也不管被俘的淳于量叔侄,就连原本一些夏国商人在南陈的投资产业,也被南陈那些人趁机夺取,让这些夏国百姓损失不小。
而后王泽更是一怒之下,派出孙兴等人将南陈沿海许多州郡攻克,从南陈抢掠了大量人口,其实说是抢掠,还不如说那些百姓踊跃跟从迁移,这样两国之间的关系彻底降到冰点。
这时刘忻忽然又说起联合南陈的重要性,王泽也不是不知道联合南陈可以更好的制衡北周,可是连南陈自己都不来联系自己,难道还要自己舔着脸倒贴着往上凑过去,这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贱?王泽是生的这个气。
刘忻看到王泽的表情,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于是他正色道:“陛下,南陈陈顼如此做派无疑是鼠目寸光,但是陛下所求的乃是我夏国数十年上百年后的强大,凭着陈顼的眼光又怎么会明白我们的想法!
虽然如今我们主动去联系南陈,好像显得我们有些面上无光,但只要能让南陈与我们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北周,这样北周有了牵制,统一中原的时间更加延长,我们也好有更多的时间来对付高句丽呀!”
“刘先生,我也知道你说的很对!”王泽恼恨的拍了拍桌子狠狠道,“可是之前陈顼如此忘恩负义,侵犯我境、欺辱我民,当时我为了大家进攻北齐忍住了,如今他们还在禁止咱们夏国的商船进入南陈,要是不冼夫人与冯仆的照顾,恐怕我们连岭南都去不了!如今再去主动帮他们,我心里憋气呀!”
看着王泽气恼的样子,刘忻心思转动,因为他早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笑看着王泽气呼呼的样子笑道:“陛下,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不知道陛下愿不愿意听上一听?”
看着刘忻笑吟吟的样子,王泽也是无奈的长吁一口气道:“既然先生有了什么好主意,还是快点说出来吧!你看我都急成这个样了!”
刘忻笑道:“陛下还记不记得淳于量、淳于鲲两人?”
“这两个人怎么了?”王泽当然知道这两人就是当初进攻自己的南陈将领,其中淳于鲲还是自己第一次到南陈时的旧识,王泽也不知道刘忻再次提起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看着王泽很茫然的表情,刘忻算是被打败了,他无奈道:“难道陛下就不知道,淳于量跟淳于鲲两人这些年一直都被关押在夷洲那里么?”
“哦,是喽是喽!我都给忘记了!”
刘忻这么一说,王泽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