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过后的初春,气温比之寒冬,有着明显的回升。
凌晨,一幢二十七层的公寓楼顶。
石中玉左手扶着围栏,右手指着身后的七名警察,惶恐吼道“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跳下去。”
警察中的一名老干警,不以为然向前迈着脚步,微笑说道“如果换了别人,我还真不敢。可你石中玉是谁啊,留在警局的档案,都有一尺高了。你给我跳一个,不跳是孙子。”
老干警的脚步很慢,他也怕逼出人命。尽管石中玉的行,警局里人尽皆知,那叫一个胆小怕事,油嘴滑舌。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而石中玉此刻也很怕,他不想跳楼,不想被抓,不想死。可他似乎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卖粉,运粉的罪名,很大的。
如果被抓住,后半身估计就要在监牢里渡过了。
他爬上扶栏,做出一副随时往下跳的姿态,吼道“你不要过来,不然我真的跳了。”
石中玉的吼声,带着哭腔,带着无奈。
他是一个孤儿,自幼跟着一个被儿女遗弃的老人长大。
他管老人叫干爹。
老人靠捡垃圾为生,供他上学。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老人已经年迈体衰。为了生计,补贴家用,他七岁就开始偷鸡摸狗,十二岁就开始跟大哥,混社会,帮别人打架,收账。凭着心狠手辣,笑里藏刀,在中扬市的北区,也算小有‘名气’。
然而,三年前的中午,干爹突发疾病,送到医院抢救以后,确定需要开刀取瘤,面对高达二十三万的医疗费用,石中玉只能向他的大哥借。而老人却在术后的康复阶段逝世。
本来石中玉准备用干爹留下的安置房还债,不想干爹的亲生儿女赶了回来,假腥腥的奔丧以后,正大光明的瓜分了干爹的遗产。对于二十三万的医疗费用,却不予理睬。
当然,石中玉有很多办法拿到钱。可是念及干爹的抚养之恩,他承担了巨额债款,答应帮老大运粉还债。凭着多年自学的特种兵技能,将警察玩弄于鼓掌之间,最终还是被警察跟上,追上了楼顶。
此时,价值十五万的‘面粉’就在他的身上。
被抓住了,牢底坐穿。
销毁‘面粉’老大不会放过他。
他唯一的出路,只能是抱着所有的‘面粉’一死了之。
老干警眼见石中玉的神色,不像开玩笑,更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与资料中的记载形成反差,遂即止步。必竟到目前为止,警方还没有拿到实质上的证据。
但是身为警察,又不能与罪犯妥协。
思虑之际,老干警继续先前激将的风格,说道“咬人的狗不叫,你到底跳不跳了,要跳就赶紧。”
嘴上这样说着,却在暗地里,用手势示意身后的六名同事,从左右两侧想办法。
然而,事态的发展,并不像以往那般顺利。就在六名警察,悄悄移动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中石中玉的脑袋。
石中玉的身体,顿失平衡。站在抚栏上面,前后晃动。看似随时都有摔下去的可能。
老干警见状,赶紧冲上前去,一把拽住前后晃动的石中玉拽了下来,顺势反手摁在地上,喝道“小子,等着吃花生米!”随后六名警察围了上来,给石中玉拷上手拷以后,从他的皮带夹层,皮鞋夹层内,搜出十六包小粉,两包大粉。
石中玉此刻已经认命了。
可是,一名负责鉴定的警察,却让石中玉的认命的心态大转,同时也意识到,被老大耍了。
“队长,真是面粉!”
鉴定警察的话语,让老干警大为吃惊。为了拔掉中扬市的犯毒团伙,他费了不少精力和财力,怎会拿到假消息。
老干警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嘴里抿了抿,确定是面粉以后,气呼呼说道“俞老三果然狡猾,咱们上当了。”遂即看着石中玉,说道“小子别高兴,即便是面粉,你的前科也够你坐几年的。”
说罢,踹了石中玉一脚,却是兜里的电话响了。
老干警摸出电话,看见来电显示,慌忙摁了接通键,一说了四个“是”以后,打开石中玉的手拷,用疑惑与复杂的眼神,看着石中玉,说道“小子,你行啊!别让我抓住你第二次。记住了,我叫胡冲。”
说罢,气乎乎带着六名同事走了。
石中玉满头雾水,不过躲过此劫,他欠俞老三的债,也就两清了。
他不想知道,皮带夹层和皮鞋夹层内的‘面粉’怎会是真的面粉。不想知道,老干警怎会突然放了自己。他只想尽快离开中扬中市,过新的生活。
可是,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正当石中玉准备离开的时候,忽见天台的楼门里,走出四名西装笔挺的大汉,站在楼门的两侧。接着一名相貌威武的中年男子,和一名身着青布长衫,头顶扎着道髻的老者,从楼门里走了出来。
石中玉认识长相威武的中年男年子,因为中年男子,经常出现在各种电视节目和各种海报上面。
他是傲视集团总裁,秦雄!
他应该在京都,怎会在中扬市?
石中玉心中大惊,打量着秦雄。寻思着,警察突然离开,会不会与秦雄有关。可是秦雄是上位的人物,有钱有势。自己只是一个小混混,彼此间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秦雄怎会仗义出手。
石中玉心里迷惑万千。
同样的,秦雄也打量着石中玉,并且露出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