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他一生都背负着沉重的仇恨包袱生活,不只是害了自己更多是害了身边很多无辜的人,他那种越来越扭曲的性格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事,而且越发深井冰。
他身上的压力太大了,为何她就不能帮助他从阴影中解脱出来呢,因此,她必须要通过这样残忍的方式来让切尼正视自己的心。
宁安妍拉过切尼的大手,将其轻轻贴在脸上,深情款款地说道:“其实切尼老爹真的很关心你,而且很了解你,你为何不给他一个恕罪的机会呢?如果他知道你关心他的病情,他会很高兴的!切尼你个垃圾,一定要给活着的人机会,否则你真的会后悔的!”
“恕罪?”切尼冷然一笑,将嘴里的木头咬得咔咔作响,声音却充满无尽的苍白,更像低泣般,眼中有着难言的楚痛:“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了,无法弥补!就像一个知道错杀好人的凶手般,无论再如何忏悔和祈祷,因他丧命的人也不可能再复活!”
“你怎么能拿切尼老爹跟凶手相提并论呢?”宁安妍反驳道,一双眸子也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认为他的行为不像是杀手吗?”切尼厉声咆哮着,声音中充满着浓浓的讽刺味道。
一句话说得宁安妍顿时语塞了。她明白切尼心中的楚痛,原来,在他心中的仇恨会隐藏这般地深刻,难道在他心中,那玩意就那般重要吗?
宁安妍深叹一声,眼底的神色也渐渐暗了下了,轻柔的声音再度扬起,却有着淡淡的哀伤:“切尼,我知道你始终放不下切尼老爹不支持你对抗卓浩然做出的事情,但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你也已经变成现在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不过你再这样执着仇恨下去的话,对你只是折磨!”
切尼听到宁安妍说的话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伸出大手,打着着她的脸颊:“小表砸,不,你误会了!我放不下的并不是我的事情,而是,他伤害了我最爱的母亲!”
宁安妍怔怔地看着切尼,用心听着他的每一句话,关于他的母亲她只是略知一二,原来,在他心中最在意的还是切尼老爹对他母亲的伤害。
切尼看着宁安妍,轻叹一声:“我从小便将父亲当作我的偶像,因为他是那么得能干,他教会我很多东西,在我的眼中,他是无所不能的,是世界上最出色的父亲,不光如此,那时候我的母亲每天都是带着笑容的,小表砸你造么,我的母亲很美,真的很美,因为有了父亲的爱,她变得更加美丽!”
他缓缓道来,当说道他母亲的时候,宁安妍能充分感受他那时的切尼,拥有了一个多么令人羡慕的家庭!
“但是在我四岁那年,我父亲认识了那个女人,作为秘书的她竟然勾引了我的父亲,并生下了白荷花!我母亲知道后,苦苦哀求我的父亲离开那个女人,但是,他面对我母亲的眼泪竟然无动于衷,最后干脆搬出去跟那个女人一起住,母亲每天郁郁寡欢,在她脸上我再也看不到美丽的笑容,她能做的事情就总是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等着看到我父亲的车子回来,这样的情况持续半年之久,后来,她经常半夜起床,甚至是拿刀子割自己的手脉,最后她被医生诊断为精神分裂,过了一年后,她便撒手人寰了!”切尼的脸像上了一层蜡般,没有任何表情。
尼玛白荷花竟然是切尼同父异母的兄妹?他不是娶了她做妻子么?哇口味真是重得匪尔所思啊!宁安妍听着切尼的叙述,除了张大嘴不知说啥外,还能说啥?
“你知道吗?在母亲的葬礼上,我的父亲竟然携同着那个贱女人,还有他们女儿也就是白荷花一同来拜母亲,还说什么要鞭尸,这是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那时的我终于知道了自己是多么多余的,我恨他!恨他对母亲做出的一切残忍的事情,甚至恨他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后来,我的父亲竟然不顾一切地将他们母子接到祖屋,真是可笑之极!”
切尼说道这里,大手陡然紧紧攥拳,拿起了旁边的花瓶嘭的一声砸在自己头上,直砸得头破血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后来呢?白姐的妈妈……”宁安妍忍不住问道,因为在她来切尼身边的时候,她并没有见到白荷花的妈妈。
“她?”切尼唇边闪过一丝嘲讽:“贱人就是贱人,人贱也就罢了,命还很贱,当她祖屋我干了她不到一年,就突然病重,然后死了!真是报应!”
宁安妍身子一颤,她看着切尼疯狂的独眼,死了?被他虐死的?
切尼的身子陡然欺近宁安妍,一眼看进她惊愕的眼眸中:“很惊讶是不是?你甚至在怀疑是不是我杀了她?”
“不,我没有……有一点吧,毕竟你这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宁安妍没想到切尼一眼便看出她心中所想,否认什么的太麻烦,直说好了还是。
“你有,你已经在怀疑那个女人的死是否和我有关!”切尼冷笑着,进而是狂笑,眼底却一片令人颤抖的森冷。
看着切尼眼底的疯狂,太可怕了,这种可怕和他往日的疯狂有点不同,那是一种视人如蝼蚁的轻蔑。
“不,我相信你,你不是这样的人!”宁安妍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刻紧紧拉住他的胳膊说道。
她很懊恼刚刚表现的那么明显,那么毫无保留!怎么可以这样呢?她怎么可能当面去怀疑切尼是凶手呢?心里说不就行了,说不出干嘛啊,那时候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