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高兴过头的寒北冥却没有看宫千桦此事失望的脸色,他瞧了瞧太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终究太过于肤浅!像慕老王爷那般大公无私,清正廉洁之人遇见柳州这般餐惨不忍睹的现状必然会愁的食不下咽,可太子居然还要在醉枫楼如此大张旗鼓的为其接风洗尘,如此行事不仅辱没了他一代“战王”清正廉洁的为名,更会让全天下百姓诟病,一向极其好名声的慕王爷遇见此情况定然会毫不留情的驳了太子的颜面,不仅如此,时候班师回朝他定然还会在皇上面前参上一本。
现在宫千桦也懒得多言,谁其任意行事,万事他总不可能都事无巨细的帮他,有些事情还需要他自己领悟才行,不然仍旧是不堪重用之人,留着无用。
就在柳全兴致勃勃的起身要出去办理此事时,又一名小厮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丝毫不畏惧在场的左相与太子,直接忘了行礼就匆匆忙忙的跑到柳全身边,附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的说了几句。
不过刹那间,柳全勃然大怒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那小厮脸上,面色涨红,怒不可遏的指着那小厮咒骂道:“他娘的,什么时候的事?你们都是饭桶吗,连这点东西都护不住,要你们有何用!来人,将这饭桶给我拉出去砍了!”
他娘的,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在城郊外的粮仓明明隐瞒的极好,又怎么会在一夕之间被人发现,并且迷晕了所有的看守侍卫,在短短的一夜只见将他数十万石的粮食洗劫一空,更可气的是事发已久这些饭桶居然现在才来禀报,早前都****去了吗?那可是数十万石的粮食,以现在粮食紧缺的现状将这些粮食买了那就是近乎百万的白花花的银子,特么的到了嘴的鸭子给飞了让他如何不气?
“柳大人饶命,饶命呀,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妻小,若是我死了你让她们怎么活呀?大人就看在晓得数十年来忠心耿耿的为您做事的情况下就饶了小的贱命吧!”那小厮被柳全这阵势给吓蒙了,不停的磕头求饶,不一会儿额头上都磕出了鲜血,不仅如此,他跪着的地上还流出了一片透明的液体,并且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儿,仔细一看他浑身抖如筛糠,已然下尿裤子了。
这下子在场的几人也全然没了吃饭的性子,纷纷放下碗筷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方才回神的寒北冥拍了拍怒发冲冠的柳全问道:“这小厮究竟犯了什么错?让你这般生气?不妨说出来让本宫帮你分析分析也好,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柳大人还是莫要如此动怒。”
这会子回过神来的柳全涨红的脸有沉了沉,气的浑身颤抖,脸色如同那猪肺颜色一般,可此事让他如何说的出口?那可是数十万石的粮食,试问他区区一个知府每月里就那么点俸禄,没有个十几二十年他哪儿来的本事买的起那么多粮食?不仅如此,重要的是,现如今正闹饥荒,他私藏数十万石的粮食据为己有,致数十万百姓性命不顾,那他岂不是死罪?若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那便是株连九族都不够的,他哪儿有那个胆量说出来?
遂即,摇了摇头,尴尬一笑,道:“太子恋爱,下官感激不尽,只是此事乃是下官的家务事,就不劳太子忧心,下官自会好好处理的。既然太子这么说了,那就饶了这小子狗命,让他戴罪立功去为百姓做事,如此以来也算功德一件。”而后看着地上还在跪地求饶的小厮怒斥道:“太子都替你求情了,还不快感谢太子大恩大德,你个蠢货,竟给本官丢人现眼,给我滚出去,免得碍眼。”
气急败坏的柳全指着地方跪着的小厮呵斥着。那小厮又朝着太子寒北冥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的血迹更加明显,可他似乎不点都感知不到疼痛,语无伦次道:“小……小人谢太子不杀之恩,额……不……不是,小人谢太子大恩大德,日后必定做牛做马为太子效犬马之劳。”
太子不语,只是挥了挥袖子,示意他下去,那小厮则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噗呲”一声不和谐的小声打破了压抑的气氛,引的众人皆转头看向慕雪,只见她脸色绯红,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肚子,那样子看去好似想笑又不敢笑,差点别岔气了,唯独宫千桦淡定自如的喝着小酒,没有任何诧异之色。他又岂能不知晓这慕雪在笑什么,无非是在嘲讽柳全打掉牙只能往肚子里咽,一夕之间数十万石的粮食不翼而飞,偏偏他还是个知府,却对此事不敢大肆张扬,只能暗自埋在心里,有苦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