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与不实有何差别,本宫并不在意。”不管是回避也好,封心也罢,如今都没了意义。
“那么小民便带纤阿问一句,娘娘真的要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见苏珝错一直冷淡,鬼诣的语气在数次对话间渐渐变得大胆。
苏珝错侧目,望着鬼诣,“你在质问本宫?”
“鬼诣不敢。”鬼诣躬身,“只是不明白娘娘为何不能卸去你的尖锐,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它未必是你所认为的不可更改。”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珝错总算从鬼诣的话中听出了意有所指。
“既然娘娘这般问,那么鬼诣得罪了,敢问娘娘昨夜到底去了哪里?”
“笑话,本宫去哪里还轮得到你质问。”苏珝错怒声回应。
“娘娘!”鬼诣的声音也由沉转高,含着一份坚决,“娘娘不肯言明,难不成娘娘去了你不该去的地方。”
“鬼诣!”苏珝错掷杯,怒容相对,“你好大的胆子,当真以为本宫会顾及纤阿而不伤你!”
“小民不敢。”鬼诣声音谦恭,神色却不减咄势,眉峰竖起,再道:“只是娘娘,”他的目光对准的苏珝错,“您难道真的想陛下,死吗?”
苏珝错目光猛地一顿,随即笑得极为冷绝,“他的死活岂是我小小的庄妃能左右的,鬼诣,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娘娘,小民不信你昨夜去见了白玉容归,但是娘娘,”鬼诣望着她,声音由强势转为了请求,“请您停止与陛下的针锋相对,不要将你们之间的矛盾逼向不可调节的极端,也请您告诉小民,您昨夜是否去了珍宝楼?”
“这才是你今日找本宫的重点吧。”苏珝错本因鬼诣的话出现的触动在听闻后面的话后重新归于了死寂。
信任,于这里便是水中倒月,可闻却可不得。
“娘娘,陛下的身子急需回魂草,否则陛下便……”
“鬼诣。”
鬼诣欲出口的话,被一道蕴含着怒气的声音切断。
苏珝错与他同时回头,却见温陌君穿着一袭金袍,尊贵无双的走了进来,将一并宫人留在了殿外。
“臣妾参见陛下。”苏珝错起身恭敬的向温陌君行礼,一派温顺可人的模样。
“免。”温陌君进来之后,不曾看她,目光一直逼视着鬼诣,直至鬼诣颓然垂首,才收回了目光。
“朕还有事要询问鬼诣,若是庄妃无事可问,那朕便将他带走了。”
苏珝错见温陌君急急赶来,就是为了带走鬼诣,不由好笑,“若不是知晓陛下喜好,臣妾还以为陛下与鬼诣……”
说着她的目光流转在二人之间,后方的话不言而喻。
“胡闹!”温陌君被苏珝错的暗示弄得气愤不已。
鬼诣望着苏珝错,脸色不快,辩解道:“陛下可没有断袖之癖,娘娘还是不要误会得好。”
“本宫并未说什么,不是吗?”苏珝错收起笑容,望着温陌君。
温陌君淡然以对,随后直接走了出去。
鬼诣望着苏珝错,回宫之后的她极爱笑,跟宫外时的她仿似两个人,仿佛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了一般。
那么盗走回魂草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苏珝错见到温陌君急匆匆的带走了鬼诣,一直笑意嫣然的她渐渐冷了下来,回魂草被盗了吗?
鬼诣一听他醒就眼巴巴的赶过来,千方百计的试探她,就是想知道回魂草在不在这里。
真是煞费苦心,同时也让她看出了回魂草,对温陌君十分重要。
否则他也不会眼巴巴的来寻鬼诣,是怕自己发怒伤了他,还是怕自己从鬼诣嘴中知道更多。
两个人如今唱着双簧,怕是自己逼问也问不出个什么。
还是先解决苏相府中的事吧。
反正温陌君身子有医术高超的鬼诣在,甚至再不济还有后宫中对他心心念念,关怀备至的妃嫔们,轮不到她。
如今的他,也不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