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没有多思量便去了祥福宫。
而这时的福泽宫内,苏蔓吟得知这一圣旨,起初是呆坐了一阵,随后又如常般进行着自己事情,仿佛并未受影响。
“娘娘,您难道不担心一个公主会冲击整个棋盘吗?”素瑾站在一旁,看着毫不担忧的主子,疑惑出声。
“你认为陛下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下旨?”苏蔓吟没有掀帘,而是继续手里的刺绣。
如今天气入冬,愈发寒冷,温陌君身子不好,她见他沉思时总是下意识的婆娑着一个已经有些变形的绣袋,即使他不说,她也能猜测出那是出自何人之手。
她的绣工自然比起那个人好得多,想亲手为他做一件大氅。
素瑾听苏蔓吟这般问,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娘娘的意思是这未必是陛下所愿?”
“陛下若是有心封妃,早就做了,自然不会等到现在。”苏蔓吟慢慢绣着,话音也缓了下去。
“您的意思是这件事祥福宫那位在作祟?”整个后宫如今只剩下三个妃子,自己的主子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蕙妃那边虽解除禁足,但是始终有一桩命案在手,不会擅自行动,那只剩下了那一位了。
“但是这样不是在给自己添麻烦吗?”就青瑶公主那身份,那性子,多半也是不好惹的主,她这样对自己有什么益处。
“未必对自己有益,只要能令局势变化,自然就是好事。”苏蔓吟提醒道。
素瑾一愣,这才反应,封后一事虽然搅得满朝风云,后宫不安,但是身处如今妃位的人始终只有几人,苏珝错对自己争妃虽然有心,但是毕竟自家娘娘有苏相作撑,加上这些年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呼声自然比她更高。
若是她无法与之相争,自然需要一个助力。
“这样说来,庄妃是想娘娘与青瑶公主斗,然后坐当渔翁。”
素瑾能想到的苏蔓吟自然也会想到,只是整件事不由苏珝错想如何便如何。
“只要这件事一日不尘埃落定,结果就不可能会预料到。”
素瑾想想也是,纵然庄妃想如何,但是陛下是帝王,是天子,不是当初对她予取予求的王爷,能答应她钦封青瑶公主已经是大度,再下去也会触及他的底线。
而一个帝王的底线与逆鳞是断断不可触碰的,哪怕是昔日的恋人也是如此,一旦触碰后果也是难以想象的。
“最近父亲如何?”苏蔓吟因受鬼诣的叮嘱,这段时间一直在养身子,已许久未问苏闻那头的动静了。
“苏相应该是收到了这个消息,但是苏相并未有指示,说明这件事不足以让他的计划落空。”素瑾回答。
“是啊。”说到这个苏曼吟的动作顿了顿,“自己之所以能安然至今,不都是因为这一身的奇血吗?”
“娘娘。”素瑾见苏蔓吟幽叹,平静的眉宇间萦绕出层层忧伤,有些不忍。
为了陛下,娘娘拼尽了一切,可是陛下始终被庄妃迷得神魂颠倒,难以自拔,很多时候根本没有顾及到娘娘。
前些日子的体贴也不过是为了安抚娘娘的不安,而非真心所驱。
苏蔓吟却只是淡淡一笑,当初决定了要如此之后,便从未想过结局,只想着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想着与他并肩看诏月的峰峦之势,闻诏月的风云暗涌,想要为他分担一切。
所以,至今她也没有可后悔的,一切不过是随心而为。
纵然沦为棋子,不被他所爱恋,但是至少也曾受他体贴,由他爱护,随他走过了一路的风雨,虽无情恋,但至少也是善待。
只是那后位,虽是华宠万千,母仪天下,但是她所看重不过是那份唯一。
一个国家,只能有一帝和一后,她想得到那份唯一,这样似乎才能证明自己也曾是他身旁的独一无二。
否则日后赴了黄泉,翻看前世,竟无一建树,仿佛从未活过一般,那该是多悲哀!